“啊?”江滿星被問蒙了。他從來都是把人往好了想,還沒有想到會有人故意去陷害他。“這……”
“那你又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就這麼好,江滿天就給你出主意盤出去,他就恰好有個親戚想盤下店鋪?”
“大哥你是說……”江滿星倒也不是完全愚笨的人,他隻是從沒想到壞的一麵。
“你告訴我,如果店裡沒有出事,你會把店鋪再租給其他人嗎?”
“不會。”那是大哥交給他的店鋪,還說了以後會好好考察他做的怎麼樣。
事情被這麼一分析,江滿星其實幾乎都明白了。說因為酒中毒的可能就是他們故意假扮的,那些來借機砸店的也是他們找人做的。
“二哥為什麼要這麼做?”江滿星喃喃道,卻被江滿月一下提起衣襟。
“你記住了——你的母親她這輩子隻生過兩個兒子。”江滿月鬆開手,最後也僅僅隻說了這一句話。
言采知道,這一刻他應該是悲傷的。言采沒有父母,他是K博士培植出來的,從沒有體會過父母這一角色帶來的愛或者痛。
他搭上江滿月的背,知道江滿月其實體會的也不多,很小很小的時候,江滿月的母親就去世了。那一點點兒關於幼年的記憶又能殘留多少呢。而江滿月的父親……即使沒有見過,言采也能猜出是個怎樣的人。
而且那個人口口聲聲流露出來的都是對商戶的鄙夷,想必這一點兒是江滿月絕對不能容忍的。江滿月的母親就是商戶女,他手裡的這些店鋪都是母親當年的嫁妝。
“哥……”江滿星喊,然而江滿月沒有理他,隻好去喊更好說話的言采。
“大嫂。那家店我不租給彆人了……你們不要生氣。”
言采搖搖頭,對江滿星說:“一家店而已,即便真的賣了也沒什麼。你哥他失望的是你識人不清,或者說……”
言采頓了一下,即將說出口的那個詞或許對江滿星來說有點殘忍,或許會將江滿星粉飾天平所作的偽裝全部撕碎。但言采仍然沒有停下來。
他回頭望了眼江滿月挺直的脊背。
“認賊作父。”言采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江滿月不說,他來說。
江滿月一僵,關於幼時的記憶已經幾乎幾乎都淡忘了。畢竟那時候他的年紀很小,幾乎很少有人能將那麼小的時候的事情記住。
江滿月也一樣,他幾乎忘掉了所有。
但母親生下小兒子快死前的畫麵,卻像一個盤旋不去的詛咒,永遠地纏繞不去。
“滿月……好好照顧弟弟……”
“弟弟?”
“對,乖孩子……要照顧弟弟,好好的。”
他甚至連母親的長相都早已隨著時間淡忘,一點兒灰色的影子都捉摸不到。然而當時的母親的叮囑卻一直沒有忘掉。
母親讓他好好照顧弟弟。
江滿月從未做到。小時候他太小了,照顧弟弟似乎就像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等他長大了,兄弟已經疏遠。
同胞的弟弟與仇人卻像一家人,讓他因此更加躲避這個話題。直到這個時候,當言采將認賊作父四個字說出口的死後,揭開的不隻是江滿星的偽裝,也是江滿月心頭的一件桎梏。
如果讓母親知道她的兒子成了彆人的兒子,母親會很心痛吧。
手指尖傳來的另一個人的溫度從手指暖到了心底,兒子撲過來,要他的抱抱。
母親,我沒有完成當日您的囑咐,甚至一度怨恨懷疑過,為什麼您隻記得讓我照顧弟弟卻不記得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孩。
但今日,當我愛人相伴已為人父,才終於明白母親當日的心情。
唯一的一點兒遺憾也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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