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言采開口問。
“沒事沒事。”四皇子夏璟搖頭, 經過剛才的摔倒帶來的衝擊,腦袋其實已經不大清醒, 看著言采的時候更是有一種眩暈的錯覺。
沒事你就鬆開我啊!言采不著痕跡地縮回胳膊,哪知道那人卻抓著他的衣服緊緊的, 言采用力一扯,竟然把袖子扯下來好大一塊。
絲綢的果然不經穿!棉花要種,一定要種。棉質的經穿多了, 窮人首選呐。
四皇子這下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絲綢的質地柔順絲滑親膚, 不是便宜貨。眼前這個漂亮男人不是府裡的下人。不會有下人穿著這麼名貴的絲綢衣服的。
估計是江家的客人。可是江家會有客人他不認識嗎?江楠家或許有些他不知道的窮親戚,但傅氏是他阿姨,她的親戚自然自己都是認識的。
還是說江楠的朋友——可這年紀也不太像,說是朋友的兒子還差不多。朝中哪個大臣的兒子嗎?看樣子, 連他都不認識……
正想著,言采已經站了起來。人都救上來了,還管他做什麼。至於袖子,不要就不要了。就是可惜了一件衣服。出來這麼久, 也不知道他們商量好了沒有。
言采爬上岸也沒有再管那個人一溜煙跑了, 好半天, 才發現自己在江家的花園裡迷路了。所以說, 房子不要建太大, 花園不要修太複雜,會迷路的。
走到一半,才看見江滿星正在著急地找他。
“嫂子!你去哪了?”
“迷路了。”
“哦哦。嫂子, 你的袖子……”江滿星摸著後腦勺,覺得很奇怪。
“刮樹枝了。”言采隨口回答。
再回到房間裡,就發現除了翹著個二郎腿的鎮定自若地像一家之主的江滿月以外,其他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獅子大開口。既想要二分之一,還要繼續按照嫡長子能得兩份的慣例,繼續分剩下的二分之一……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賠了夫人又折兵。”
按照這樣的分法,江滿月可以將整個江家掏空。江楠此時十分怨恨他父親當年的一番行為,簡直是在給他添堵。
他這個父親,無能了一輩子,臨老還要繼續惡心他一次。
然而身為兒子,他還不能表示什麼不滿。滿朝文武可都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想做這個尚書,還有大把的人想要坐上來。
前任尚書不就是因為一首詩被參了一本,如今被貶到嶺南一帶。那詩本身也沒有什麼問題,隻不過是寄給朋友的詩歌提到了江水。而恰好他父親也是因為落水而亡的原因罷了。
換句話說,江滿月竟然做得這麼絕,也讓他驚訝。難道他不想在仕途一路走得更遠嗎?果然,在清渠這種小地方呆久了,也變得小家子氣了。
隻圖小利不顧大局,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彆說他能不能考上,就是考上,也走不遠。因此,江楠還是更看好他的二兒子。
“我也說過,有第二個選擇。對你我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