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結束, 言采和江滿月回京, 帶著希爾利及祁鎮一共押赴京城。至於陳楠則暫代將軍一職, 管理軍中事務, 再等朝廷發下詔令再做打算。
雖然江滿月還是會時常試著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然而言采卻覺得沒有多大必要。
“你好了就行。”言采不想探究細情, 不管發生了什麼, 隻要沒事就好。
儘管江滿月突然康複受到軍醫們的一致不解與好奇,但這確實成了一個未解之謎。言采覺得探究這些原因並不重要,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或許都會有一兩件遺忘了的重要的事情。
如果忘記了,也不必強求, 一定要尋過。就像言采也始終想不起一些過去在實驗室裡的事情一樣。
回京的車行進地就比離京要慢得多, 一方麵是不必著急趕路,一方麵是江滿月有意讓行進速度慢下來,時不時會讓車隊停下來歇息。
他這一家的, 小的小, 病的病,都不適合太長時間的跋涉。
“累了吧,吃點東西。”江滿月取來水壺和小零食,都是一口大小的酥餅, 裡麵包了肉餡兒,頂餓又好吃,崽崽就很愛吃。
言采接過水,咕嚕咕嚕喝完,滿不在意道:“我沒事, 又不是第一次了。倒是你,醫生說,大病初愈後要好好養養傷。”
“你看我哪裡像是大病的樣子,我早好了。”
言采皺起眉毛,搖搖頭。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再過些日子,等肚子裡這個大了,估計就能跟崽崽一樣移出去,到時候我再好好給你看看身體。”
“你就是愛操心。”江滿月怪道,“也不怕累到了自己。看你天天的,一坐上馬車就暈,一點兒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為你著想。再說了,你沒發現嗎,我這兩天已經沒那麼暈車了。你就是故意忽視事實!”言采狡辯,然而他的暈車就是很沒說服力。
馬車太顛了,一坐上去就是搖頭晃腦的,實在是路麵不平的問題啊。
加上有了二寶後,身體負擔變大了,這搖來搖去就更加勞累,說起來,當時崽崽可沒有這麼麻煩。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老二移栽到盆裡。老大都能種,老二估計也不例外。
崽崽聽到兩個爹在爭執,烏溜溜的眼睛望了過來。嘴巴裡塞著半個酥餅,嘴角邊是餅渣渣。江滿月停下跟言采的對話,把兒子一把提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擦掉他嘴角的碎渣。
“等回去後,我們就回清渠吧。”
他這話說得很突然,言采登時一愣,隨即露出點笑意,連忙點頭,又覺得自己好像點頭點的太殷切了,剛剛還和江滿月在爭辯,哪能這麼容易和他和解。
不行的。
言采頭一扭,哼哼兩聲。
“還是你想留在京城,那也不是不行。咱們在京城有田有地有鋪子,當個普普通通地主老爺也挺美。”
“那也不行。”言采當即反對,開玩笑,天子腳下的地主老爺有什麼好當的,路上都能撞到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還是彆了吧。
他還是覺得天高皇帝遠的邊遠地區當個小地主才美滋滋。
“還是小地方當地主好。”他認真說道。
“好,聽你的。我們就回清渠當小地主。”江滿月揶揄一笑,言采才覺自己中了他的語言圈套,明明說好暫時決不能這麼簡單就聽江滿月的,還是被他給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