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們告訴我,箱子太重了,我需要靠近點,才能同時操控更多的老鼠。”希拉說。
他們倆已經接近到目標地點十米左右了,但凡繞過這麵牆,隔著一條臭水溝,就能看到躺在地上□□著的企鵝人手下。
不過就算不看也行,薇薇可以直接在地圖上看他們頭頂的標識,頭上有[痛苦]代表剛被毆打過,有[恐懼]代表著還沒打到他,什麼都沒有,代表著已經被揍暈了。
——羅賓動手速度是真的很快,保證這場暴揍人人有份。
不過他這是為什麼打人?
這個位置離企鵝人的總部太近了,薇薇瞄一眼就能看到企鵝人的增援正在靠近,她一直讓希拉操控老鼠,是不想暴露“自己”就是買家,暗中觀察發生了什麼,可顯然,羅賓的行為驚動了企鵝人,再拖延下去可不太妙。
箱子正到腳邊,薇薇拎起箱子,突然愣了一下,道:“我們分開走,你先回去。”
說完,薇薇掃了眼地圖,乾脆往城市邊緣的方向衝去——
如果她沒猜錯,自己的第二具屍體應該就是順著水流往那個方向漂了,而一路過來,她們都沒看到屍體,正好在“完成任務”的同時去碰碰運氣。
如果薇薇沒記錯,那個方向是往奈何島,但中途屍體極大可能會被垃圾處理器給碾碎。
是的,完成任務。
在拿到箱子的時候,薇薇就觸發了任務【定位】。
箱子的側邊貼著個米粒大小的定位器,乍一看就像是一枚魚鱗又或者是石子,任務讓她找到“安放定位裝置的人”,看這任務描述,薇薇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既然對方在箱子上放了定位,那她有什麼必要去找人呢,乾脆拉開距離,等人來找她就是。
“也許是企鵝人,”她拎著箱子奔跑,在黑暗的地下如履平地,還能躲避過從上方滴落的腥臭汙水,“他想要知道我這個‘顧客’是誰?”
然而薇薇這次猜錯了,隨著距離拉遠,唯一也是最顯眼的那一枚綠點從人群中脫離,準確地本向薇薇所在的方向。
薇薇:“?”
好家夥,她要見到這位直立行走的肌肉大鳥了嗎?一打五十的那種。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顯然對方的速度也不慢,黑暗並未能對羅賓做出任何阻攔,薇薇乾脆停住腳步,摘下了定位器,把裝著水銀的箱子放到了係統包裹中。
下一刻,從縫隙間隱隱約約透過來的光線被遮擋了一瞬,出現在薇薇眼前的是一位年齡介於男孩與青年之間的男性。
嗯?
鳥呢?
薇薇:“……”失望。
多米諾麵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隻露出深藍色的眼睛,緊身衣製服似乎是由特殊的纖維製成,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高級感,似乎與竊聽器、定位器給薇薇的感覺都差不多。
羅賓在注意到薇薇的那個瞬間彆開眼,掃過周圍的環境——
薇薇站在一個T型岔道口,除了羅賓出現的地方,還有三條路可以選擇逃生。
但她沒有繼續逃跑——開玩笑,追著她的又不是紅名,是一個綠名耶?
雖然這個綠名有點像穿緊身衣的變態,年齡還不是很大的樣子。
於是她雙手抱胸,理直氣壯:“你追著我乾什麼?”
光線透過兩人頭頂的井蓋灑進來,落在薇薇淺褐色的頭發上,沒有了眼鏡的遮擋,她的雙眼像是湖水倒映著幽幽的森林,留下一片濃鬱的綠,半張臉藏在了立起的衣領之下,可提姆幾乎能通過這語調想象出她藏起來的表情。
他幾乎要被氣樂了。
提姆·德雷克,aka蝙蝠俠的第三任羅賓,今天也在守衛哥譚。
事情要從彼得帶來的信息說起——市政廳夜晚響起的槍聲。
提姆調查得很快,因為幾乎是有人將信息手把手地送到了他眼前,就在他剛剛投入調查時,市政廳就發生了第二起事故,黑麵具的人和企鵝人的手下在市政廳火拚,導致死亡射手這位讓人膽寒的頂級殺手落網,這結果也太怪了!
在已知“殺手為死亡射手”的前提之下,直接去調查對方的行動軌跡,這幾乎和在知道答案的情況下推導解題過程一樣,讓提姆產生了“我似乎總在慢人一步”的挫敗感——
這幕後一定是有誰在推動。
不然,總不能全都是巧合。
新市長安娜·艾萊克的嫌疑最大,因為她是一切事件的既得利益者。
但這其中還有其他人,比如將“企鵝人派來的間諜”情報全部賣給市長的人,否則她怎麼會找到機會把這些二五仔一網打儘?這個人很可能是企鵝人的手下,他的下屬中出現了叛徒。
為了尋找這位不存在的叛徒,提姆反而發現了企鵝人就在今天晚上的一次重要交易,一位神秘的顧客向他訂購了幾乎全部的水銀儲量。
危機鍛煉出了他的直覺,提姆意識到這場交易十分危險,水銀這種金屬無論在什麼方麵都很危險,誰是這位突然出現在哥譚的神秘人,他又要做什麼呢?
無論如何,他得阻止這場交易。
——畢竟走私、私賣水銀都是犯法的。
他十指交叉,關節劈啪作響,一步步靠近對方,眼前的女孩頭發亂糟糟的,夾克上沾了汙漬,一隻袖子挽起來,眼中的情緒狀似毫無畏懼,看上去和每一個哥譚底層的女孩沒什麼不同。
她們會為了生活幫其他人做事,而有時候她們並不知道這樣是否是正確的,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我猜你的同伴已經將貨品帶走了?”他語氣不太好,“然後你被丟下來拖住我,羅賓可不會不打女人。”
薇薇:咦?
可是你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地圖上的點還是綠色啊。
她想了想,她恍然大悟:“謝謝。”
他乾掉了這麼多企鵝人手下,這才讓她有機會拿到箱子還不暴露。
提姆:“?”
“那我走了,”薇薇朝他點點頭,把定位器拋給他,“辛苦啦,再見,早點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