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譚學院發生的事情在學校的論壇上引起小部分討論時, 米莉正在收拾屋子,而瑟琳娜坐在欄杆上,悠閒搖晃著她那雙細長有力的腿, 就像一隻真正的貓咪。
瑟琳娜·凱爾, 她的姐妹,將她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的人,她的看護者……也是名為“貓女”的竊賊。
米莉耐心地給桌麵灑水,然後擦乾, 重複上述步驟, 在一遍遍的重複性勞動中,她感到自己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她從小就喜歡這樣簡單的勞動, 這會讓她暫時忘卻醉酒的父親以及他落下的鐵拳,米莉聽話,隱忍, 小心翼翼地長大——
直到遇到瑟琳娜, 她才知道, 原來女人不一定要溫順才能活下去,也可以反抗。
原來她仿佛無法戰勝的酒鬼父親,其實早就被酒液腐蝕了身體, 輕輕一推就倒。
然後她逃離了那個家,與瑟琳娜以及其他被她救助的姐妹一起生活, 她足夠勤奮還稍微有一點聰明,成功考上了大學, 然後回到了哥譚。
“你變得像個上等人了,”瑟琳娜突然開口,打斷了米莉的回憶,“你開始維護你們上等人的權益了嗎?”
“不, ”米莉愣了一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每□□冠楚楚地去上班,你很少再回來,”瑟琳娜突然從二樓的欄杆上躍下,但她沒發出一點聲音,她捧著米莉的臉,輕聲道,“上等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難道和外麵的那些人一樣就是什麼好事嗎?當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很高興——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小米爾德?”
“我隻是回來看你們——”
瑟琳娜打斷她的話:“我是說回到哥譚!”
米莉大口喘著氣,眼淚滴落在瑟琳娜的手套上,她問:“你為什麼要和市長作對,瑟琳娜?”
因為受到驚嚇,她這兩天請了假,很快就發現了瑟琳娜的不對勁,然後借用一點小技巧查到了瑟琳娜的目的,雖然米莉沒有什麼戰鬥上的天賦,但她努力而細心。
貓女想要炸毀市政府投資的“冰山化工廠”,而米莉知道化工廠裡有什麼,市長女士正在以化工廠的名義收購建材,這些材料會用在新下水道的修築上。
“我隻是不能理解,瑟琳娜,”米莉哭著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難道不是在幫助我們嗎?”
“是你們,並不是我們,”貓女摸了摸她的頭發,“你真的相信這些政客麼?當你從學校回來,真正的你就已經離開我們了,我們不再是同類人,去當你的上等人吧,米莉。”
“我隻是……”米莉頓了頓,自己擦乾了淚水,“我隻是發現你們……是錯誤的。”
大學畢業,或者說,在經受了真正而充足的教育後,米莉開始認識到,貓女雖然拯救了一部分人,但她盜竊的行為本身是有問題的。
在發現盜竊的快樂之後,貓女就開始偷竊富豪們手中的藝術品和珠寶,雖然丟失這些對富豪來說並不像窮人那樣傷筋動骨,但米莉拒絕的是“盜竊”本身——可她恥於說出這些。
……她是被姐妹們盜竊獲得的錢養大的啊。
她羞愧,她想要改變或拯救她的家人們,可卻將她們推得更遠了。
“所以你想要去告訴你的市長女士嗎?”貓女靠在窗邊,並不在意。
“不,”米莉說,“我會向你解釋市長的目的,告訴你這項政策究竟如何施行,如果你不能理解,我會繼續努力,而不是偷偷去告訴彆人,讓他們來阻止你——我不想再被推遠了!”
那是背叛,她不要這樣!
貓女:“那你必定會失敗的。”
米莉狠狠搖頭,抱住她的腰:“我會用儘全力阻止你,而無論你最終做了什麼,我要一起承擔。”
她抱著她的姐妹,她的家人,她又想要流眼淚了,她感到貓女的態度微微軟化,拍了拍她的肩膀——米莉眼前一黑。
貓女將被她敲暈的米莉送回房間,掩上了門。
正在她想要翻窗離開時,她們的房門被敲響了,在短暫的敲擊聲結束後,有人喊:“有人在嗎?”
貓女皺了皺眉,攀在屋頂外簷打量下方的幾個人——
那個男人明顯是條子,雖然他穿著便裝,但貓女和這類人打了十年的交道,一眼就看得出來,另外兩人則應該是學生,年齡很明顯,但中間那個女人,就有些奇怪了。
她看上去經過一定的鍛煉並且很有力量,但卻一點都不像個警察,倒像是什麼雇傭兵,她是可以商量也可以交易的。
貓女注意到了他們停在對麵的車,昨晚剛下過雨,因此這車痕很明顯,能夠看出他們是直接駛向這棟房子然後停住的,為什麼?
就在她思考時,正下方的女人突然抬起頭,筆直地朝她望過來,貓女眨眨眼,並不閃避,而是對她微微一笑。
接著,她回到房間內,撥打出一個電話。
“你在看什麼呢?”提姆問,他也抬起頭,可隻看到了黑漆漆的窗戶。
在場的兩個男孩是提姆和彼得,懷德喊著諸如“如果不帶上我我就把照片發到論壇上去”,但幾人沒搭理他。
“說起來,”當時的薇薇想到一件事,“懷德裡安·斯考特的姓氏似乎有點耳熟?”
“或許你聽說過梅格大法官?梅格·斯考特,”喬說道,“在企鵝人的庭審後,他就出名了,懷德裡安是他的侄子,他們這些古老家族的成員總是會起一些拗口而生僻的名字。”
也正是靠著自己當大法官的叔叔,即使懷德裡安總在學院裡惹事,也沒有被哥譚學院退學。
畢竟哥譚學院是私立高中,斯考特是校董事之一。
和照相機男孩懷德比起來,另外兩位就顯得好相處多了。對於他倆的蹭車,喬沒說什麼。
提姆是想要觀察一下“見過死者”的女警員,而彼得,他隻是單純憂心於案件的結果。
理論上他們應該先將屍體送回到GCPD,交給法醫確認死因,尋找死者的信息,走訪見過死者的群眾,然後推敲出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切有個前提——
“我們真的在查一起凶殺案嗎?”彼得有些局促,“可是沒有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