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我一定要進入流沙。”正如同沒有人能夠改變易經的意願一樣,弄玉的意願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改變的,哪怕易經再怎麼不同意,她眼中的倔強卻還是兀自閃爍著光輝,弄玉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的,但內心實則是無比細膩,性格剛強的女子。
“我易經,絕不同意!”這已經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了。
“這一次,我不想要聽取你的意見,紫女姐姐,我要進入,求求你了。”
“誰若是同意,誰就是與我過不去。”
“易經,你...難道是非要和我過不去嗎?!”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不行。”
“哼,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卻總是一直以為我不行。”
“我不需要知道,因為我不想你進來,你不適合這裡,你適合彈琴,適合琴棋書畫。”
“你以為,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嗎?”
“在我眼中,你就是弱女子,你...”眼神定了定,易經咬著牙說道:“你根本沒資格進入流沙!”
嬌軀在猛然的一顫之中抖動起來,弄玉低垂著腦袋,除卻顫抖的身體,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音,而周圍的氣氛也在他們兩人之前的爭吵中,變得沉默,沒有人插得上嘴。
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著想要放聲音哭出來的欲望,弄玉從易經的身邊,從韓非的身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腳步慌亂的甚至踢倒了一旁的椅子,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去在意這個,哪怕是平時再怎麼喜歡耍寶的韓非在麵對這樣的情況下,也隻能木訥的站在那裡撓著臉頰,一句話都不敢說。
廢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易大兄弟現在的心情差到了穀底,要是這個時候誰敢刺激他,怕不是直接拔劍殺人了。
而易經則是沒有在意身邊韓非的心理活動和麵部堪稱變臉一般的情緒變化,隻是自顧自的盯著腳下,那低落在地麵上很快就化開的水漬,外麵沒有下雨,紫蘭軒也不是破損的屋子,這一滴滴的水漬一直延伸到大門那兒,從拐角處消失在自己所能夠看到的儘頭,而這眼淚,隻能是一個人的,也隻有她才會落淚。
是不是之前的語氣太劇烈了?是不是自己有些以自我為中心了?難道要答應她進入流沙?不,開什麼玩笑,如果答應了的話才是最搞笑的事情,這可不是什麼電視劇劇情,也不是在拍電影,這是真實的事情,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這不是弄玉該參合進來的事情,絕不是她應該涉足的地域!
語氣劇烈一點也好,雖然她會傷心很久,但是她若是受傷甚至殞命,易經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出現的話,他會有多麼的瘋狂。那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你的語氣這麼激烈,甚至都處在發狂的邊緣了。”韓非儘量以自己微弱的語氣來說話,避免再度刺激到易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好先生,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內心是屬於那種很悶騷的家夥。”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弄玉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嗬斥落淚的樣子。”紫女歎息一聲很是無奈,之前這兩個人相互之間的相處不是好得很嗎?這是在紫蘭軒明麵之下誰都知道的事情,任誰都已經將他們兩個看做是一對,隻怕隻剩下他們自己不知道了。
本來關係良好,甚至可以說是火熱的兩個人,現在說翻臉就翻臉,更是直接大吵了一架,一個負氣掩淚而走,一個站在原地平複內心的激動,這下好了...關係不複之前那般的火熱,陷入了隔閡與誤解之中,怕是...
“我也不同意她加入流沙,這並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流沙不需要弱者。”就在這時,衛莊突然出聲說道。
我靠這個時候你就不能閉嘴嗎?!麻煩把你那顆時刻想要耍帥的心給收一收好不好,看看現在是個什麼場合啊你這個傻子!
韓非的內心瘋狂的咆哮,但是臉上卻還是做出一副帶著微微笑意的模樣。
媽賣批!
“衛莊,你現在應該沒事吧。”任誰都聽得出來那強壓在心底裡,壓抑在嗓子下麵的怒火,現在的易經就像是個火藥桶,一點兒的火花刺激都能夠讓他徹底的引爆,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麵對一個超速劍客的怒火,那是一種彆樣的災難。
“哦?”挑了挑眉頭,衛莊轉過身看著易經,感受著現如今易經渾身上下的內息不穩的樣子,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這幅樣子,根本沒機會取勝。”
“我不需要取勝,我隻想要找一個人打一架,就隻是打一架就行了。”捏住淩虛劍的手用力抓著劍鞘,甚至手指都開始泛白了:“敢來嗎?衛莊!”
“哼,有趣。”衛莊以行動代表了自己的說法,腳下在窗戶上一踏,就此飛躍了出去,而易經自然也是更上了衛莊,踏出窗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直接將淩虛劍拔了出來。
他想要戰鬥,想要發泄,想要一場永無止境的爭鬥,來讓他忘記些什麼。忘記煩惱,忘記所有的一切。隻需要安心戰鬥就行了。
“真是世事無常,誰又知道會有這種變化~”紫女歎息一聲,拍了拍韓非的肩膀:“我去找弄玉開導開導,等他回來了,易經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不是,我也沒這方麵的經驗啊我。”
“哦~是真的~沒經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