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就沒有錯。
眼眸裡閃過一絲焦急,但形勢比人強,在自身的武力值實在無法反抗的現在,弄玉也隻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在她將易經逼開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打算了,哪怕是死,也不會被人玷汙,更加不會被人輕薄。
一個女人的心裡被一個男人的身影充斥了所有,那麼外在的身體也自然是屬於他的,弄玉這種外柔內剛的女子,性格最是剛烈,若是有絲毫的不對,隻怕她會在頃刻之間了斷自己的性命。
而她現在,也真是有此打算。
弄玉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打小在外流浪的苦日子,那是連樹皮都能夠扒下來煮著吃的日子,甚至就算是這樣,還有人要搶。
在那之後,被紫女姐姐領回了家,然後成立了紫蘭軒,在這裡,在這個所有被領養的無辜女孩的地方,成為了所有人記憶裡最是溫馨的家,弄玉也不例外。
她本以為她會在這裡度過一生,從此什麼都不用理會,直到她的名號逐漸傳出,甚至被韓國大員知曉。
就算平時已經沒有這麼露麵了,但是在他們的眼界中匆匆一瞥出現的弄玉,卻是能夠給予人更大的震撼,就連弄玉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早已是紫蘭軒的頭牌了。
書畫歌詞,撫琴音律,文人趣事,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紫蘭軒學會,也讓她更顯寧靜,柔柔的外表如同清冷的仙子一樣,將所有看過他的男人們迷的神魂顛倒。
雖然這並非是她的意思。
直到,在那之後看到了第一個無視她相貌的人,一個白色短發的男人,手持一把猙獰的寬厚長劍,那劍隻消人看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忘懷。
再那之後,看到了一個韓國的公子,在紫蘭軒醉生夢死,然後指點江山;在紫蘭軒大談風雅,然後運籌帷幄;在紫蘭軒裡身邊美女如雲,卻兀自能夠保持距離。
這是一個神奇的男人,也是一個注定了要名留千史的男人,韓國的九公子,弄玉心裡最佩服的人,韓非。
而在韓非的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他看起來如同劍鋒般冷漠,但隱瞞在最深處的,卻是難以融入這個世界的隔閡,就好像是他將自己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冷漠的看著世間一切的發展一樣。
任何人都算不上他的朋友,無論是誰,對於他而言都是過客。
但是他能聽懂琴音,是第一個覺得看到自己覺得羞愧的人,是哪怕自己貼身上去,都能夠匆忙退後然後掩麵而逃的人,是幫助自己的父親擺脫追殺,然後自己一家能夠短暫團聚的人,也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不曾思考彆人心情的人。
易經。
就好像是那古之三書一樣,預測未來,照見過去,明了現在,本就是不該存於世,而他,似乎也是這樣。
但很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墮入了人間,來到了這個世界,和韓非他們打成一片,也在自己的心底裡,留下了再也容不下彆人的投影。
這一切,弄玉看在眼中,有時候也在疑問,在這個將他拉入這個世界的過程裡麵,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出力呢?自己到底有沒有在他的心底裡,留下影子?
弄玉尚且不知道,因為那個男人宛若一塊又臭又硬的爛木頭一樣,根本不會思考這些東西。似乎他隻會打打打,殺殺殺。身邊的女孩子的事情,他都不理。
難怪這家夥到現在都是單身。
...也真的多虧了他還是單身。
看來疑問這個答案,隻能讓他在自己的屍體前說出來,讓自己知道了呢...
那個時候,他應該會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