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的囚籠所在之處轟然震爆,劇烈的高溫夾雜著沸騰的水蒸氣徐徐升起,能夠觸發這種規模的爆炸,必定是兩者極度對立的屬性之間的劇烈對撞所致。
“看來,天澤到底還是逃了。就是不知道在血衣候的手下,占了多少便宜。”感受著來自大地上傳達到腳底的震動,韓非漫笑一聲抬起頭看著那升騰的霧氣。
就隻是這樣看著,卻能夠感受到內心非同一般的平靜:“波瀾壯闊的水麵,也終於在此刻平複了下去,將一切都掩埋在水底深處,一切,都會回歸到最開始的暗處繼續進行。”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明明我們能夠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
站在韓非的身邊,易經突兀說道:“子房應該也知道,擺在韓非麵前的到底是有多麼大的阻礙,想要實現你的報複,你就得下定決心去做,然後...不計後果,這方麵你的四哥就頗有手段。”
“優柔寡斷可不是帝王之相的人該有的情緒,殺伐果斷什麼的,不過是最基本的選擇。”說著,易經聳聳肩膀,臉上又換上了不在意的神情:“不過看你這麼久了,我估計要你犧牲紅蓮,或者是你的兄弟什麼的,你肯定下不了手。”
“你都知道了還說這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易經,韓非這才對著身後的張良說道:“子房,太子的安全可以保證嗎?”
“我已經將太子送到了馬車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新鄭,在天澤的主力都被牽扯在這裡的情況下,應該沒有問題。”張良拱手抱拳,如實回答。
“子房你的信心來的可有些快了,真正要取太子性命的人,不在這裡。你就這樣將太子送走,其實才是最危險的。”
說著,韓非轉過身看著張良,這個未經雕琢的極品璞玉,是韓非一直在致力於栽培的對象:“天澤雖然擄走太子,但是他想要複仇,卻也得處於和韓國相同的位置上,複國才是他的首要任務,他雖然擄走了太子,但卻不會殺他,因為他知道一旦殺了太子,他雖然心裡爽快了,但是作為一國王儲的太子死了,他就一定會被韓國徹底圍殺。”
“他雖然強大,但是在動了真怒的韓國麵前,也無異於以卵擊石。”左手擺放在腹部,韓非定定的說道:“你難道沒發現今晚來這裡的人,少了一個嗎?”
“韓兄的意思是...四公子?”張良也不是什麼笨人,隻需要韓非稍微提點他便是能夠猜測到一二,的確,如果說誰最想要太子的性命,那麼當然會是四公子韓宇。
太子若死,他則是名正言順的繼承王儲之位,由不得他人作彆的想法。
“不過,我想四哥也不會選擇在現在動手,因為他...”說著,韓非卻是低著頭嗤笑一聲,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而張良雖然還是不解為何緣由,但是想到這事王室族內的事情,當由不得外人插手。
張家世代為相,自然是有一套為人處世的辦法。他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而當他不想說的時候,最好就由著他的不想說。
“衛莊兄那邊怎麼樣了?紅蓮被救出來了嗎?”韓非正好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卻見在山道的另一邊,在那轟然爆炸過後的煙霧裡緩緩走出來的一隊精銳士兵,當先第一人,自然就是韓國唯一的侯爵,血衣候了。
似乎感受到了韓非的目光,白亦非將視線投注了過來,當他看到張良韓非都在這裡的時候,不由的露出了勝利之後藐視敵人的高傲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