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兄口中所言的易經?”蓋聶挑了挑眉毛,語氣相當的不客氣,他現在貴為秦國首席劍術教習,又是少年心性,之前莫名其妙被易經迫回了自己的長劍,他當然不服。
少年時代,誰還不是個暴脾氣?
十年以後他的沉穩與淡定,現在距離他尚且有些遠了。
“是我,我是來會麵的。”雙手抱拳,易經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低,畢竟秦國首席劍術教習,說實在的,這個身份絕對是遠超世界上大部分官員的,易經隻是一個護衛罷了,論身份,哪裡比得過他。
“荊兄曾言,易兄乃是他生平僅見的武學奇才,短短時日更是連連突破,領會了劍意的境界,蓋某一時技癢,想要請易兄賜教一番。”看,蓋聶現在的暴脾氣,吃了一些虧以後現在就想著找回來了。
“切磋什麼的,難道蓋兄就不想去見見分彆多年的師弟嗎?此刻,他就在新鄭城中。”委婉的拒絕了蓋聶的邀戰,易經並沒有想要和蓋聶打一架的衝動,他可是穿越過來的人,少年意氣什麼的,不存在的。
“易兄所言有理,但蓋某很想知道,易兄的境界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沉穩的嗓音出現在蓋聶的身後,隨即,一個穿著素白色衣服,帶著銀質精美麵具的男人緩緩走來,那每一步踩在地板上的動作都是確實,背後的披風隨著他的走動而擺動著,雙足跨出的步子雖然不大,但堅定的宛若磐石。
整齊的黑色長發梳理在腦後,雖然露出了額頭,但長發垂落到腰間,確實更顯他的瀟灑。
“尚公子。”蓋聶錯開身體抱劍以禮,姿態之間可謂是放的很恭敬了。
“你便是蓋聶口中所言的那個劍客,韓非身邊的護衛。”這本該是一句疑問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好像是鐵板釘釘的事實,這份不容任何改變的霸氣著實是令人著迷,哪怕是易經,在此刻初初見麵,便已經為他的風采所折服。
這份氣度,這份霸氣,嬴政果然名不虛傳,千古一帝,唯他而已。
“江湖劍客易經,見過嬴政陛下。”並不是雙手抱拳微微一禮,而是雙手抱拳鞠躬一禮,代表了易經十分鄭重的敬意。
“陛下?這可不是一個所謂的諸侯王者所能夠喊出來的名號,我一直以為,這是隻有夏,商,周之天子,才能夠被稱呼的名號。”
“這天下雖七分,但一統之機早已有所預告,陛下乃天選之人,這份亂世的消弭與結束,陛下注定會完成,雖會花費時間,但陛下終會成功。”
無關乎什麼泄露不屑露,大秦一統天下,關中六國就算再怎麼沉迷在醉生夢死裡麵,也該有明白人早早就知道這個事情。
“你看的很透徹。”
“那麼現在,我需要你去找到一個人,將他帶到我這裡來。”
眼眸裡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韓非...嬴政,這兩個人終究還是要見麵了嗎...
曆史大勢撲麵而來,那滾滾的車輪碾壓而來的壓迫感,幾乎讓易經無法呼吸,眼前所見的一切,是曆史既定的碎片,是天命之下,早已被注定的一切。
這份源自體內誕生的無力感,真的難以對抗,直麵曆史的誕生,隻能讓人感慨,自身的弱小。
與天地而言,個人宛若螻蟻,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