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大山裡的精靈那默默做著手上的事情不發一言的沉默,讓她失去了曾經的靈性與精氣,變得平庸起來,變得...讓易經覺得難受起來。
背著弄玉的身體在移動之中來到了端木蓉的麵前,擋住了陽光的所在。
驟然被陰影遮蔽住,端木蓉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迎著背景是陽光的易經,她眯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楚擋在她麵前這人的模樣,而當她看清楚以後,將手上的藥草一丟,緊張的站了起來。
“你加入墨家了?”聲音很平靜,甚至是毫無起伏。
眼下的易經其實處於一個很敏感的狀態,韓非生死不知,再加上弄玉生死未卜,流沙的變化,衛莊等人的態度,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易經對於時間敏感了起來。
尤其是伴隨著時間流逝,當他所熟知的一切發生了變化以後,會讓他的精神起到很大的波動。
眼下醫莊的變化就是觸動了他的神經,讓他在這一瞬間就將心情壓迫到了最低的地步,本就被煩躁與焦急充斥的內心,本來好不容易壓抑著的心情,在這瞬間被完全引爆,讓易經化作了一個被點燃的火藥桶。
“他說,你現在是所有反秦義士的榜樣,而你的做法,不也是那樣嗎。”似乎察覺到了易經內心滔天的怒火與冰冷,端木蓉雖然不理解為什麼易經會在這短短時間之內變化如此,但她是何等聰慧靈動的人,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再去觸碰易經的神經。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死死的將內心裡翻湧而起的波瀾壓迫下去,易經緩和了一些臉色,再度說道:“跟我走,我現在就去找到他,告訴他你脫離墨家,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所有和他牽扯上關係的人,都會被他帶入到萬劫不複的地步中。”
“我沒說我加入了墨家啊。”似乎察覺到了易經緊繃的神經與漸漸平複下去的內心,端木蓉捂住嘴笑了一聲,這才低著頭,雙手攪動著自己的衣角。
隻留給易經一個戴著藍色頭巾的腦袋,微微晃動著,在他的眼前充斥著他的視線。
”我並沒有真正的加入墨家,我隻是告訴他,如果墨家的弟子受傷了的話,可以來找我療傷,我不會拒絕。“
說著,端木蓉小心翼翼的撇了易經一眼,好似一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繼續說道:”師傅在的時候,不允許我們救治太多的人,所以我做出了讓步,你看,我並沒有加入墨家啊。“
“易經,彆生我的氣了,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伸出手扯了扯易經的衣角,端木蓉的動作很隱秘,也很害羞。
對於她而言,本就交涉的人不多,能夠稱得上是朋友的人,更是隻有易經一個人。在對待易經的時候,她總是想要更進一步,卻又在害怕著,害羞著,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算得上是很大的進步了。
“原來是這樣....”聽到了端木蓉的解釋之下,易經內心裡翻湧而起的巨大浪濤與心緒終於是徹底的平複了下去。
他此刻的心無比的敏感,不單單是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也是因為,他此刻處在一個蛻變的階段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