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匕首剛剛成型,但黑袍人卻也顧不了這麼多,雖然有著一瞬間的失神,但那凝實的匕首還是堅決的插入了白玉京的腰間。
沒有什麼,是比老子傳人還要該死的人了。
白玉京將黑袍人的仇恨拉的穩穩的,根本沒有絲毫脫離的可能。
而眼看著慕情攙扶著蓋聶背對著自己走遠的身影,白玉京也終於是不在藏招,雖然腰間無形的匕首讓他很是受傷,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單手一展,虛空生光,突兀出現的步光劍在黑袍人根本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赫然出現,白玉京步光在手,登時腳下缺失的另一半太極圖,也就是白色的勾玉登時補全,黑白勾玉合並而成太極。
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混元無雙,白玉京功競全力,雙劍在手,白色的劍痕浮現,黑白雙劍,太極陰陽,動愈守中赫然爆發,將黑袍人震飛了出去。
再也抓不住古劍的手脫離了開來,但卻也被這突然加強了數分的力量割破了防護,一抹鮮血灑落,很快就被這翻湧的黃沙所吞噬,再看不到半點。
被震飛出去的刹那,黑袍人沒有浪費半點的時間,就好像是生怕白玉京跑了似的,勃然發出的掌力撼動黃沙,煙塵翻湧,掌勁撕扯著空氣,朝著白玉京覆蓋而去。
白玉京本來是打算借助這股爆發的反震力量抽身離開,然後去找慕情一起帶著蓋聶跑路,畢竟在這種內力消耗過大不全的狀態下麵對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不智的舉動。
但他想走,不代表黑袍人會放他走。
這勃然的內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彆看白玉京和黑袍人之間相互進攻有來有回,其實這完全是因為兩者之間都沒有放出最終一擊,不像蓋聶,百步飛劍與對方強行對撞,招式雖強,但一旦被破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大的,這也是蓋聶為何會落敗的原因。
而白玉京本就不是來拚命的,他是打算來救了人快速離開的。
隻是此刻目標轉移,這份壓力壓在白玉京的身上,實在是太大了。
隻有親身麵對這個人,才知道原來這天下之大,尚且還有如此高手,白玉京雖然自負,但麵對這個人,他...沒有能夠戰勝的可能。
這是在之前交手過後,早就了然於胸的事情。
雙劍橫在胸前,劍痕墨影交疊而出,強勢破除這一掌的力量,但隨即黑袍人就貼身而上,手掌頓生吸力將黃沙拿在手中。
高速旋轉的黃沙夾雜著隱含在其中的紅色力量,一旦被砸中,絕沒有幸免的可能,一旦擦著碰著,必定也是難以接受的重創結局。
身形頓化,黑色的幻影於體內而出,揮劍而上,驅影生成後,白玉京抓緊了手中的步光,在這大漠地區無法催動秦川風雪大勢。
這是無可奈何的一點,但就算是這樣,發揮出劍招裡的速度卻也毫無問題。
想到這裡,白玉京單足一頓,揚起的風沙甚至還沒有落地,十二道如燕騰飛的身影徑直而出,動作不一,但卻目標相同。
“這等速度?”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這種速度,的確有些過分了,在這個江湖上,幾乎沒有什麼是能夠阻攔他的了。
擁有這種速度的他,卻又為何會精通之前那種道身不動,完全是站樁輸出的打法?
一個人的風格是不可能兼具兩種的,而眼前這個...
但紅光彌漫周身逐漸擴散,將一席天地都包括在其中,哪怕速度非常,身法依舊,卻也難以插足進入到他的周身範圍內,這就是速度在到了某種程度上,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的原因之一。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白玉京既然如此做,就早有打算。
十二道身影中真正的本體,也就是白玉京突兀出現,然後將自己陷入了這紅色的光芒內。
下一刻,浩瀚的掌力破開空氣,飽提十二分的力量徑直落下,這一掌,勢必要斬殺白玉京,勢必要殺死這個男人。
但意料之外的招數於此而生,虛空頓生排斥之力,擾亂了黑袍人掌上聚集的力量,甚至在動亂之間不受控製,倒流著回去反噬黑袍人自己。
驟然被這種力量襲擊,黑袍人措手不及無法反應過來,整條手臂上立刻爆射出無數的鮮血,那是經脈受不住這股反噬之力的衝擊從而爆血。反噬這下,巨大的排斥力也衝擊在他的胸口,將其撞飛了出去。
白玉京同樣不好受,雖然這些年來隨著越來越精修,麵對這種反噬已經能夠做到削弱到最小的承受,但對方本就強過白玉京,抵消著聚集了全力的一掌,分攤落在白玉京身上的力量也不好受。
整個人倒飛出去的白玉京大口吐出鮮血,神色也萎靡了下來。
但這還不夠,還無法將對方逼迫的離開,不然等他反應過來再度糾纏上來,自己就真的走不掉了。
一想到這裡,白玉京勉強提氣,將其餘的十一道幻影收斂入體內,步光亮銀色的劍身上閃爍著瑩瑩光彩。
隨著白玉京的落地,劍鋒撩起,蕩地而出,產生的劍痕自沙地下浮現出來,筆直一條直線的劍氣自地下爆發出來。
這凝聚了十一道幻影的力量發出的一擊的確不容小覷,尤其是黑袍人被反噬衝擊還未來得及壓下傷勢的時候。
黑袍人不得已,隻能旋身退後躲開這一招的攻擊範圍,待得劍氣碎裂,黃沙消弭之後,眼前哪裡還有白玉京的身影。
莫說是白玉京,黃沙展望一片天地,竟是毫無所覺,一如這片大漠的以往。
“哼!”臉色難看了幾分,紅色的怒氣緩緩消弭下去,轉換成為綠色的暖意包裹住手臂。
那些爆血的傷痕雖然恐怖,但在這綠色的盎然熒光下,也開始了漸漸的恢複。
似乎隻要黑袍人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種力量一樣。
“這二人不過爾爾,中原地區,終究如此,哼!等我拿到了蚩尤劍和女神之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到時候,我看你們還往哪裡跑。”殺人不是重要的,泄憤才是主要的。
若非白玉京的太極圖勾起了他的回憶,他也不至於瘋狂如此,但在戰鬥之後,他也終是理清楚了孰是孰非。
樓蘭之內的女神之淚,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