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驚詫,甚至來不及品味自己所受到的傷勢有多重,蓋聶撲倒了林琳雙雙跌倒在床上後,直接翻轉身體從旁邊落了下來,拔劍在手的刹那轉過身,看也不堪的揮劍斬下。
若是對方乘勝追擊,以此偷襲獲得了先機從而追擊過來的話,絕對會被這樣的攻擊所逼退。
這是蓋聶長久以來的豐富經驗帶來的下意識的動作。
但,他的豐富經驗是用在對付他能夠對付的敵人身上的,而此刻站在他麵前...不,不是站在他的麵前,而是站在林琳的麵前。
這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敵人不是針對蓋聶的,但卻是來要他的命的,所以這一劍斬下,空蕩蕩的背後裡毫無一物,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也隻能在空氣裡劃過一抹劍痕,隨即...轟擊在地麵上。
“小心!”
林琳的驚叫聲剛剛想起,蓋聶就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了一樣,踉倉著後退的他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將林琳保護在身後,將古劍橫在自己的麵前凝神以待。
受此重擊,蓋聶的嘴角流下一抹鮮血,他並不是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而無有傷勢,其實早已傷及臟腑的他,隻不過還在撐著而已。
被蓋聶的護在身後,林琳的雙手抵在蓋聶的背上,雙手沾滿了鮮血。
這是在蓋聶的背後那被劃開的傷口裡流淌出來的血液,而且伴隨著蓋聶的動作,傷勢也越來越嚴重,這鮮血的滴落就沒有想要停留的意思。
林琳將目光看去,蓋聶那冷凝堅定的側臉雖然依舊,但一抹蒼白還是不可抑止的顯露出來,這樣的傷勢若是任由鮮血流淌下去的話,他會流血流到死的。
“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眼前所見明明就是空無一物,但自身受到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蓋聶不敢大意,他也相信林琳反常的舉動並非作假,所以橫劍而立的他,也隻能如此低聲的詢問道。
“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你來形容一下,我看不到它,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甚至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這種詭異的話語說出來以後嚇的林琳縮了縮脖子,為什麼蓋聶看不到而她卻能夠看到,這種靈異的事情都能夠出現的嗎?未免也太可怕了,難不成這個家夥其實是個鬼嗎?
一想到這裡,就算林琳再怎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也不禁害怕了起來:“是一個雙腳不觸地,離地有一段距離漂浮著的人,它帶著鬥笠,錘下的帷布遮擋住了它的臉,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這家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哦對了,它手上提著的是一把還在滴血的鐵片,上麵凹凸不平犬牙交錯的,你的傷口流血不止,就是被這樣的鐵片撕開皮膚與血肉導致的。”
“我看不見他,他現在在哪?”
蓋聶很茫然,他就算是將自己的劍勢開啟到最大,將自身的內力提高到極點,也仍舊無法看到他的敵人。
看不到,自然也就攻擊不到,等同於將自身的所有全部動作暴露給它,先手的攻擊權利也永遠都在他的那一邊。
“他就在你的麵前啊,就在你不足五米遠的地方看著你,他來了!他來了!”
林琳眼中的那個敵人本來是站在原地不動的,但隨著她的訴說,這個家夥也動了起來,甚至透過在行走之間帶動的風向,還看到了一絲隱藏在鬥笠下的紅光。
那是一雙...好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