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所在,是夕陽落下的帷幕,是最後一點的陽光消散過後,微薄的星光耀起,而在鏡湖醫莊之內,卻是琴音寥寥,長笛肅然,躍動的音符在醫舍中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此刻,早已不再是十年前那般的醫莊,更加不是十年前,就隻是在這裡的那些人,多了很多,甚至多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蓉姐姐,給。”
灰色的頭發紮成鞭子,挽成圈兒在腦袋上盯著,與天明一般無二大小的年歲,但初初就能夠看出來的小臉兒上,是青澀的美麗,縱然還未長開,但是她的美,已無須他人來訴說。
淺淺的宮黃色衣服上沾染了些許灰塵,在醫莊是肯定要做一些活計的,所以少女雖然擁有一張驚心動魄的美麗的臉蛋兒,但卻還是如同農家那樣生活。
她,叫做月兒,在經過了今後,或許以後她還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姬如千瀧。
在周王室被大秦徹底屠滅斬殺滅族之後,還殘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周王室血脈,並且還是直係血脈,最尊貴的血統。
“怎麼樣,好聽嗎?”
笑著將月兒那小小的身體抱在懷中,較之十年前的端木蓉,現如今的她褪去了那一份青澀,變得成熟起來,眼中也多了曾經靈動之下,不曾顯露出來的開懷和愁緒。
時間最是能夠讓人成長,哪怕在醫莊與世隔絕的端木蓉也不例外。
“這等琴音,這等合奏,嗯...在墨家裡,隻怕也隻有小高和雪女出手,才能夠與之相較高下了。”
撫摸著花白的胡子,矮小的身高卻掩不住年歲的大度,老人的臉上滿是陶醉的神色,畢竟先秦時代的人,最是喜歡沉醉於這些名士合奏之中。
老人雖然隻精修機關術,但音樂究竟好不好聽,他也是能夠分得出來的。
出人意料的是,他隻有一隻手,另一隻手在袖子下麵是空蕩蕩的空氣,不,不能夠這樣說,應該是存在著一隻機關手才對,而看到這隻機關手,在這個時代還能夠擁有這等工藝,這等技術的人,當然隻有墨家和公輸家。
再聯想到公輸家如今已投靠大秦,那麼現在坐在這裡的,自然就是墨家的人。
“弄玉姐姐本來就是韓國出名的琴藝大家,她的琴音甚至能夠吸引漫天的飛鳥駐足,很是神奇,至於那個笛音嘛...”
一想到那個男人持著笛子吹奏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端木蓉就是想笑,她一想到那個臉色肅穆的男人會去搗鼓笛子這種輕佻快接,跳動輕靈的樂器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很濃重的違和感。
這二者單獨分開來都沒什麼問題,但若是結合在一起,就真的是各種各樣的不對路了。
“我曾聽聞,易經居住在這裡,不知道端木姑娘是否知曉這個事情的由來?眼下嬴政那個暴君即將發動對機關城的戰爭,我們必須團結每一份能夠團結的力量,倘若易經在此,就真的沒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盛名之下無虛士,沒點本事的人能夠做得到天下名劍劍譜排行榜第三的位置嗎?
看看他前麵的兩個人是誰吧,一個是天問,嬴政,天問代表了嬴政的權利,論力量,有誰能夠對抗得了天問?對抗得了大秦?
第二,則是鬼穀縱橫之一,江湖上早已名聲鵲起的劍聖蓋聶,淵虹的厲害,那是無論誰都不想要嘗試的鋒芒,一旦輕易嘗試,絕對是身死的下場。
再下麵,就是這位劍譜第三,步光劍主易經了。
十年前還是劍譜第六的他,短短十載,雖隻進了三位,但劍譜前十名裡本就是難得的好手,你看看這十年裡麵,執掌巨闕劍的勝七從百餘名開外一路來到第十一位,但再往前去,就無所可去。
因為前十的高手,都不是易於之輩啊。
“易經...班大師你找易經乾什麼?他現在,不是正在合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