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頂上傳來天明的驚叫聲,雖然其他人都在麵對惡狼的攻擊而無暇分神,但還是不可抑止的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看過去。
而這麼一看,就看到了在月光的映照下輝映出道道白光的淵虹劍,在這一刻迸發出強烈的色彩,那種劍鋒顫動,劍身鋒鳴的聲音是騙不了人的,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持劍的人正在發揮這把劍的威力一樣。
但天明不過就是一個12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本領,甚至還讓淵虹劍的光輝燦爛到這種程度?
“嗡!”
被天明持著的淵虹劍橫掃而過,白光輝耀的劍氣疾馳而出,越過了擺出手勢戒備的少羽直衝蒼狼王。
蒼狼王哪裡想得到還有這種事情出現,猝不及防之下隻能用雙手的爪子抵在麵前,白亮的劍氣斬擊在他的爪子上,將他前衝的姿勢給壓迫了回去。
吃不住衝力的他隻能踉倉的後退,以此來卸下自身承受的力量。
“淵淵淵淵虹?”
蒼狼王半跪在地麵上,聲音的顫抖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持劍的人,若是一個小孩還無所謂,但若是換做了那個叫做蓋聶的男人手持這把淵虹劍,那麼淵虹,才算是真正的劍譜第二。
蒼狼王是絕對沒有膽氣去麵對的。
“你的打扮很熟悉,但...讓我有了很不好的回憶。”
船隻飄然而來,從迷蒙的白色霧氣裡穿梭而過,銜著口水的狼群頓時嗚咽一聲,從本來凶惡的齜牙咧嘴的模樣變成了尾巴垂落在地,前肢跪在地麵上的害怕。
那種模樣,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
他的出現,讓在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沒有人知道。
他的出現,也並不平凡,從對麵來的人,那不就是從醫莊來的人?
“哼,小子,你是誰,敢來接我的話?”
眼看蓋聶並沒有出現,蒼狼王這才鬆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冷淡的出口說道:“流沙辦事,不相乾的人最好離開。”
“我以前,也曾是流沙的一員,流沙什麼時候有了這種霸道的辦事方式了?那家夥執掌流沙了以後,到底把流沙發展成什麼樣的東西了。”
船隻靠在渡口的邊上,藍色衣袍的男人從船隻上走下來,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你...是後來加入流沙的嗎?”
“我再問你是誰,你沒有聽到嗎?!”
蒼狼王想要驅動狼群繼續攻擊,但總狼群的那野獸的意識裡傳達過來的,是恐懼。
為什麼恐懼?是因為看到了仿佛是上位者,獵食者的到來的恐懼。
由此,蒼狼王也不敢太過狂傲,而是冷靜中帶著絲絲警戒的說道。
“我?”
指了指自己的臉,黑袍的男人笑著說道。
“我叫易經。”
“易經?!”
蒼狼王登時瞪大了雙眼,二話不說直接驅動著狼群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他那種速度,完全沒有了之前追擊項氏一族的車隊的時候那種慢吞吞的仿佛是戲弄般的從容,而是恨不得自己多生了幾條腿,能夠瞬間消失在這裡。
不,最好是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
他都想不通到底是見了什麼鬼,這個小小的鏡湖邊上,他蒼狼王又能有什麼能耐,先是一個劍譜第二,再來一個劍譜第三。
我蒼狼王有這麼大的麵子嗎?我不要命的嗎?賊老天你怕不是想要玩死我啊!
溜了溜了,劍譜第三都在這玩個錘子,不想死就趕緊跑路。
“易經...莫非是那個易經?名劍劍譜排名第三的那個?”
易經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姑且不說他在曾經做下的那些事情,單單就是風胡子的點評,名劍劍譜裡的排名,步光劍能夠以不過略有名氣變成如今的天下皆知。
易經這個名字,就和蓋聶一樣,是具有魔力的。
並沒有去管其他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也沒有在意腳下死掉的狼的屍體和撲倒在地的那些人的屍體,易經轉過身,看著馬車。
他看的是馬車裡的人,是馬車車頂上的人,是那把劍,是他曾經的故事,是他曾經的熟悉,也是如今陌生的一切,也是如今世事滄桑之後,隔著歲月的再見。
“好久不見,蓋聶。”
眼中帶著的,是故友的執念,也是對於他能夠到來的歡愉,當然了,他也不儘然都是這樣。
溫和的目光有一部分放在了天明的身上,這個瞪大了眼睛看著啊的少年,這...就是荊軻和驪的孩子,就是他們留下來的唯一的血脈...
“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馬車裡傳出來蓋聶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能夠讓任何人都平息下自己的怒火。
十年後的他,較之年少的自己,早已沉穩非凡了。
“你想要我對你說些什麼?”
易經知道蓋聶指得是什麼,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他不想回答,因為回答的話,眼下就不該是這樣了。
一出故友重逢的場麵,很有可能會變成相殺的場麵。
“不,以後再說吧。”
說完這句話,蓋聶就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站在高位的他看著不遠處的易經。
這一眼,包含著愧疚,包含著自責,但唯獨沒有埋怨。
蓋聶做了什麼,殺了誰,那個人又是誰的朋友,蓋聶他自己全都知道。
在場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這兩個人的會麵,誰敢插嘴?
一個劍譜第二一個劍譜第三,都是當世站在頂峰之上的絕代高手,兩個劍客之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彆人插手進來。
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沒人聽得懂,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家夥到底想說什麼,或許,這就是絕代劍客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