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江湖上興起了很多組織,也覆滅了不少組織,但唯一可以說道的,也就隻有江湖上的那些。”
將麵前的茶杯放下,弄玉在屋內和端木蓉一起救治蓋聶的傷勢,雖然弄玉如今也是醫家的繼承人,但她並沒有多少實際下手的經驗。
所幸旁邊還有端木蓉在,應該不會出事的吧。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年的蛇毒刺身,那酸爽,那種滋味,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訴說,隻怕是想要再體會一次,也是決計不會去回憶的東西了。
“墨家依舊,儒家也依舊,諸子百家各路各派,無論江湖動蕩如何,無論朝堂動蕩如何,六國的興衰,覆滅,秦國的一統,似乎完全和百家是兩回事。”
易經把目光從在醫莊前圍在月兒身邊的天明身上收了回來,耳邊聽聞班大師的說法之後笑著說道。
“猶然還記得,當年孔子周遊列國,老子西出函穀關,百家與春秋戰國之間息息相關,國之亂戰,方才顯出學派的重要。”
“墨家主張兼愛,非攻,便是從墨子一路傳承下來,機關術乃是能夠恒定一門國家軍事強弱的技術,若是不加以控製,必定會讓天下大亂,隻不過墨家一直以來都未曾主張擴散,更加沒有參與進入春秋戰國的戰事之間。”
班大師擼著自己的胡子說道:“隻可惜,公輸家的人似乎沒有這種和平的理念,自從公輸家進入大秦以後,秦國國力越發上漲,才會演變出當今天下的這種局麵。”
“但墨家的堅持,讓春秋戰國持續了六百年,這六百年裡的焦土與戰亂,班大師可還看在眼裡?”
這就是易經和這個時代裡所有人的目光不儘相同的原因,他知道一統的好處,而生活在這個時代裡的人,卻永遠跳不出這個圈子。
“國仇家恨,滅國之仇豈能如此甘休?再者,暴秦律法天下皆知,此等無良善之國統治天下,帶來的結果會是比六百年春秋戰國還要更加嚴重的破壞。”
“墨家絕不可能放任暴秦繼續下去,將這天下拖入深淵之中。”
“班大師所言有理,大秦的律法的確讓人難以接受,但班大師想來也不會忘記,當年的西秦是如何的弱小,而鹹陽又是如何被圍困,強大如秦,也有那般衰弱的時候。”
“若非商君之法,秦國世代尊崇,又如何能夠在這個天下站穩腳跟?又如何能夠橫掃六國,一統天下?”
“易經說的也有道理,但商君的法,是淩駕於人之上的法,而現如今的大秦,嬴政可是將自己擺在了法的上麵,如此,秦國還能夠稱之為是商君的法下建立起來的國家嗎?”
“又如何能夠給這個一統的世界,帶來全新的證明?”
“班大師急吼吼的就要否定大秦,甚至不惜聯係六國殘存部眾共聚機關城,在根本就沒有給到大秦時間的情況下,又怎麼能夠單憑現在就覺得,大秦已然無可救藥?”
說著,伸出手對著天明所在的位置,淩空將天明從月兒的身邊吸了過來,這一手內力的使用,足以證明易經對於內力的操縱精湛,和體內淵博內力的廣闊。
“非是我不願意給大秦時間,而是這些年來,大秦所做的一切全都被我看在眼裡,這樣持續之前的政令和法律未曾改變的大秦,又如何還能夠再讓我心存希望?”
班大師搖了搖頭,機關手在一陣變換中快速的形成了一麵旗子,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的信物,倘若易經有興趣的話,可以憑借此物進入機關城,具體地址是...”
話語甫落,天明就在班老頭一臉懵逼的眼神中淩空飛了過來,被易經一下子抓住了後背的衣服吊在易經的手上。
天明兀自還在張牙舞爪的,似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被人從身後吸過來,隻怕是頭一遭經曆。
“你小子...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