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可我依然不能相信他,彆忘了他的身份,還有他做過的那些事情!”
高漸離恨聲說完,好似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將水寒劍放了下來,彌漫在整個室內的寒氣也逐漸消散了開來,高漸離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並非是想不到這一點,可他依然願意相信,那個人是蓋聶,因為他想要那個人是蓋聶。
因為那樣,他就可以出手,甚至是和他一戰。
荊軻...
剛剛放下手臂的高漸離隻能露出頹然的眼神,但隨後就被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
抬起頭,高漸離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是荊軻最早的朋友,也是他高漸離的朋友,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妙,將三個人的命運全都聯係在一起。
易經和高漸離都是荊軻的朋友,兩個人在不知道對方和荊軻熟識的前提下,也交了朋友,就好像荊軻那家夥無形中將兩個人聯係起來一樣。
而如今,那個大大咧咧的家夥,則是已經不再這個人世上。
將他的一切,他的笑容,他的動作,全都鑲刻在回憶的記憶裡,再也無法找尋。
再也...無法去感受到新的轉變。
“相信我,小高,我可是你的朋友易經啊。”
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易經這是在無形的告訴高漸離,要相信他,要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還有說法。
雖然二人相識的碰麵的時間不長,但有些人做朋友,從來就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能夠確定。
一如荊軻,一起喝過酒,一起殺過敵,一起逛過青樓。
這不就是朋友,這...不就是能夠交托背後,生死已付的摯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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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之後,鴆羽千夜發作,墨家的守備力量就形同虛設,帝國的大軍儘可衝進去占領各個要處。”
伍六七依然帶著兜帽,他雖然無法指揮衛莊,但他做出的抉擇,就等同於帝國的抉擇。
衛莊想要攻入機關城,也需要帝國的幫助,所以他也會前來帳篷中,來聽聽伍六七的意思。
在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流沙四天王之一的赤練,曾經的紅蓮公主,在這全都是大老爺們的軍中營帳裡,倒是一道獨特的亮眼風景線。
“隻不過,墨家的那些高手,流沙有信心去對付嗎?”
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從一開始就老神在在的衛莊,伍六七說道。
“我可知道,劍聖蓋聶此刻就在機關城中,再加上墨家第一高手高漸離,劍譜第二與第七全都聚集在機關城中,再加上神妙無比的機關術,縱使鴆羽千夜發作,這些人,也有可能失去力量嗎?”
“那這就要看是否是上天的意思了,假若天佑大秦,的確有可能做到,但假若...”
衛莊的聲音很冷,伍六七是他難得能夠看得入眼的人物,但這樣的入眼也隻是說在黑市的刺客裡麵,衛莊能夠將他看在眼中。
但作為對手,他是不合格的。
“或許,你也可以親自出手,去會會那些墨家的高手。”
“你的目標,從來就是蓋聶,是也不是?”
伍六七說道:“而高漸離,易水寒的確威力非凡,但這仍舊改變不了水寒劍本是快劍的事實,你想要用白鳳去克製他?”
“看來你的眼光,也不全是一無是處。”
衛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伍六七這個人果然很有意思,衛莊可是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種,被人揣摩自己的心思的感覺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受,還是在韓國裡,在那個家夥還活著的時候。
“那麼現在的問題關鍵是...”
說著,伍六七從座位上站起來,背著手走到場中說道:“你的目標是衛莊,你的麾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易經?”
“劍譜第三,步光劍主易經?”
衛莊沒有再說話,他選擇了沉默,同樣的,赤練也選擇了沉默。
作為曾經在一個國家,在一個勢力,在一個人的手下共同做事的人,赤練和衛莊對於易經的實力是最有一個清晰的認知的。
若是說白鳳能夠以速度克製高漸離,那麼白鳳在易經的麵前,就是個弟弟。
同樣的,衛莊選擇蓋聶作為對手,那麼流沙之中,就絕對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易經。
超速劍客,記得這還是易經當年對於自己的稱呼。
十年過去,衛莊知道,早就在八年前他就解決了自身功力不足的問題,在這八年裡能夠一路來到劍譜第三的位置,功力弱小的缺點不再了之後,哪怕是衛莊他自己,也不敢說留得住易經。
但縱觀這裡的所有人,除卻他衛莊,還真的沒有人能夠對付易經。
一個頂尖高手的實力,足以扭轉戰局,蓋聶是這樣的人,衛莊是這樣的人,易經也是這樣的人。
“我和他交手過,三十招之內,他不動用絕殺的話,我們不相上下,五十招之後,我會險死還生。”
伍六七閉著眼睛,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實力,他可不希望衛莊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龜龜,誰愛去和易經打架誰就去,這位龍堂堂主的實力,豈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在伍六七的眼中,此刻在機關城裡最恐怖最強的人,不是蓋聶,也不是機關術,而是他的首領,他的上司,龍堂堂主,易經啊。
“不必驚慌,我將機關大蛇派遣給你,幫助你對付易經。”
公輸仇,也就是一個佝僂著背的光頭老人走了進來,抬起了和班大師一樣的機關手臂,一點一點的叩擊在自己的肩膀上自信滿滿的說道。
“機關大蛇可不是白虎那種笨重的東西,用來對付劍譜上的高手,最是簡單不過。”
“是彆的人的話,你的機關獸的確能夠做到,但易經不同,他不是機關獸能夠對付的。”
衛莊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一些回憶之中,繼而說道。
“以他的速度,機關蛇是追不上他的,甚至他想要殺你,你甚至都無法做出反應來,在他的速度麵前,這些全都是擺設。”
“那麼...再加上我就可以了。”
空蕩虛靈的聲音響起,這是一把好聽的女聲,清冷神秘,甚至帶著一種有彆於凡間,似乎從高空而來,仙靈空淨的意境。
從營帳的帷幕縫隙間,清冷的月光投射下來,映照出一個人緩緩而來的身形。
“易經,我很想會一會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