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既然決定了要在這滿是迷霧彌漫的地方靜坐一段時間,那他就絕不會去做彆的事情。
正如同他所說,現在的他若是出去了的話,會大亂很多人的布局,流沙的,大秦的,伍六七的,還有他自己的,甚至...還有陰陽家的。
衛莊攻入機關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無須太多質問,但以衛莊那高傲的性子,就算是攻入了機關城,他也不會對墨家怎麼樣。
正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在他的眼中,他的對手隻有一個,哪怕費儘心思攻入機關城,他所做的所有一切,也都是隻為了逼一個人出現。
墨家真的隻是附帶。
隻要能夠讓他的師哥出手,衛莊能夠做出任何的事情。
隻要蓋聶不再躲著他,不再不和他見麵,隻要兩個人能夠對決一場。
從進入鬼穀的那一天開始,縱與橫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每一次的交手,每一次師兄弟的切磋,都是衛莊的失敗收場。
對於心高氣傲,從來都是目空一切的衛莊而言,失敗是可恥的,尤其是失敗給他最不想敗給的人。
所以,他費儘了心思,就是想要和他再來一場,真正的和師哥打上一場。
帝國也好,機關城也好,這都是在達成這件事情之上,所附帶的一切不重要的小事情罷了。
衛莊的眼中,隻有蓋聶。
就在天明離開屋子以後不久,衛莊就率領流沙的殺手團,伍六七也帶領著大秦的士兵們,蜂擁著衝向了機關城的關卡所在地。
鴆羽千夜的毒素蔓延之下,大門這個地方就算想要守,也是守不住的。
所以,當這號稱天外仙境,人間樂土的地方,被手持長戈,身穿戰甲的刀兵斧衛們衝進來的時候,所謂的天外仙境什麼的,也都在這一刻宣告破滅。
在那把帶著牙齒的赤紅色的妖劍下,化為烏有。
在那把泛著紫色劍氣的長劍下,被戰爭的鐵騎踐踏。
但墨家不愧是墨家,高漸離能夠名列劍譜第七,也是代表了他是有真才實學的高手。
攻入機關城的大秦鐵騎們雖然一開始沒有受到什麼阻攔,但是當他們越過了毒霧擴散的地方,來到了廣場這邊,也就是天樞台的時候,就遭遇到了高漸離率領一部分墨家弟子的反抗。
流沙裡的蒼狼王正好也在這裡,自然作為一群士兵裡麵最為突出的那一個人(一群穿著同樣衣服拿著同樣武器帶著同樣麵具的人裡麵出現了一個帶著半截麵具穿著布甲手持鐵爪),就被高漸離重點關照。
蒼狼王竭儘全力,也不過是在水寒劍的劍下走過了二十餘招,隨後...水寒劍冰冷的劍鋒劃過蒼狼王的咽喉。
那雙墨綠色的眼眸裡燃燒著的幽綠色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最終,失去了生機。
流沙的蒼狼王,隻是一個照麵就被高漸離所殺,倘若無有意外的話,這一次的防守戰,應該是高漸離拿下了勝利才對。
但事實就是,來到這裡的高手遠遠不是一兩個人,也不僅僅隻是蒼狼王能夠比擬的。
赤紅色的妖劍從山巔處一閃而逝,猶如紅色的匹練自高空墜落,攜帶著無與倫比的重重氣壓,將高漸離展開的劍勢一瞬間全部壓迫了下來。
這來源於當年易水邊上領悟到的至冷冰寒,此刻也不由的被這赤色妖劍的灼熱給燃燒起來。
易水寒,不僅是水冷,更是人走茶涼的淒涼態度,但此刻的高漸離,尚且未曾領會到身處在故事之中的,那個走掉的人,一去不回的人,身影淹沒在風雪裡的那個人,當時的感受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