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散在外擋住在場圍觀眾人的劍勢霎時收斂，從劇烈的狂風卷動變成了浮浮上升的緩平劍勢，縈繞在二人的周身。
每一次的變動，劍勢便是越上漲一份，就算以此雙劍交彙，甚至達成最後的一劍，兩個人也沒有絲毫想要放鬆的意思。
內力湧動間，更勝往昔。
“不！”
眼看著衛莊受到這幾乎險些被斬斷的傷勢，一直都忐忑不安的赤練也終於是驚聲尖叫了起來，這一聲慌張的大喊中，包含著太多太多被她隱藏起來的熾烈的情感。
那些壓抑在心底裡不曾爆發的，在深夜裡隻有一個人品味的酸澀和苦楚，俱都在此刻全部湧上心頭，在那一聲驚叫中，付諸所有。
她所擔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彆過去，他們周圍縈繞的劍勢，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這倒是在進入了流沙以後，甚至是見到衛莊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受這麼嚴重的傷勢。
雖然誰都能看得出來，衛莊是以此來抓住一直飄忽不定的步光劍，但付出這樣的代價，換來鯊齒咬住步光劍，這也算得上是優勢嗎？
高漸離等人同樣也不敢大聲喘氣，雖然衛莊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讓他們的心底也不由得出了一口惡氣，喊了一聲好，但步光劍被鯊齒咬住，局勢並不能算是好。
鯊齒最為厲害，能夠成為諸多名劍克星的原因就是它的牙齒，而這齒便是鯊齒最大的威力，被它咬碎的名劍和武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把了。
步光此刻被咬中，可能...
但這也不是能夠證明眼下戰局誰勝誰負的原因所在，未曾有一個結果出來之前，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好說。
這一場高質量，也是兩個頂尖高手的對決，高漸離等人不敢妄下評判，哪怕是蓋聶，也不敢說二者之間，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以重傷之軀，換來這麼一個機會，值得嗎？”
劍勢升騰不止，未曾有一絲一毫想要放下的意思，僵持間，二人以此麵對麵，這難得的說話機會，甫以出聲，便是言語複雜的反問。
衛莊對敵人狠，對自己的人狠，他對自己也是這般的狠，這樣的男人，作為對手來說的話，的確有些可怕。
“你該知道，倘若你所希望的事情沒有發生，那麼這一戰，這裡就是最終盤了。”
“我本來就不想繼續拖延下去。”
冷哼一聲，衛莊的眼眸中，易經那皺著眉頭，但卻兀自平淡的神色，讓他分外的覺得難受。
倘若有機會的話，他也並不想以這種嚴重的傷勢換來抓住步光的機會，但易經的速度真的太快了，無論是移動速度還是揮劍的速度。
除卻易經不曾揮動它的時候，否則每一次動起來，衛莊從來沒有一次能夠看到步光劍完整的軌跡，在那種速度之下，一切都是枉然。
出此下策，衛莊也是有必勝的把握，步光劍隻不過是春秋戰國諸多名劍中，排名中下的一把名劍，若非持有者乃是易經，根本就進不了名劍劍譜五十名之內。
此劍到底還是因為劍主的強大，才能顯得自身的無敵，說到底，這把劍在名劍中並不算特彆好的。
鯊齒隻是抓不到罷了，一旦咬住了，這把劍，斷然沒有能夠幸免的可能！
“過早的決出勝負，對你我而言並非是一件好事，機關城...你出不去了。”
步光劍的劍身和咬住它劍身的鯊齒，摩擦的地方迸射出劇烈的火花，閃爍著二人之間臉龐的映照。
“衛莊，這一戰的勝負，你我之間的高下，已經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