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阻止?”
弄玉用肘部捅了捅易經的小腹,看著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將目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方才小聲說道。
“以衛莊現在的狀態,去和墨家巨子燕丹打起來的話,他會死的。”
“他才不會死,就算我死了,他都死不掉的。”
嗤笑一聲,易經伸出手握住了弄玉的手掌,這略帶冰涼的小手被易經我在手中,和握住長劍不同,那種獨有的溫暖和心底裡的安然,是無論什麼武器都無法帶來的。
或許有的人會將手中的長劍視為一切,甚至是當做信仰,但易經不是那樣的人,劍道什麼的,他是不會去踏足的。
劍用來殺人就行了,劍道,難道不就是為了更好更快,殺更強的人嗎?
那種東西,沒必要去糾結。
“說什麼你死了之類的話,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怎麼辦?難道我不會擔心你的嗎。”
弄玉的眼眸裡出現嗔怪的意思,被易經握住的手也有了些微的掙紮。
還好現如今在場其他人的目光全都不在他倆的身上,否則這難得的交流和溫存,定會讓所有人都被狠狠的喂一把口糧。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彆看衛莊現在陷入了死局,我告訴你,誰要是敢在這裡動他,蓋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衛莊是什麼身份,蓋聶又是什麼身份?衛莊的意思就是,能殺死蓋聶的隻有他,也必須隻是他。
而蓋聶向來都是對衛莊嗬護有加,畢竟師兄弟,衛莊雖然看似危險,但其實在這裡誰也動不了他,誰隻要動了那個心思,那就必定會和蓋聶站到對立麵。
蓋聶是不會坐視衛莊被人欺負...被人殺死的。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們在戰鬥中的時候,那種每一劍都朝著對方的死穴過去的狠勁,你是認真的嗎?”
將腦袋靠在易經的肩膀上,雖然矮了半個頭,但弄玉的身高和易經卻是相得益彰,站在一起是難得的般配。
“要是那個時候你狠下心,把衛莊殺了,蓋聶會怎麼樣?”
“那他,不就和我當年對待他的心思是一樣的了嗎?”
雖然荊軻死於蓋聶之手,內裡有著種種的原因,但當年並不知曉其中內情的易經在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種內心的憤怒悔恨,那種懊惱,那種頹然,各種各樣的心情全都湧現上來。
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說法能夠表達。自己的好友殺了自己的大哥,這種事情算什麼?
而剛才若是易經殺了衛莊,那麼蓋聶便也就是這種心情了。
當然了,那一切並不會發生,這種假設也不會存在,弄玉沒死,易經自然不會對衛莊有太大的狠,那種心底裡的怨念和不解,已經隨著剛剛那一戰逝去了。
八年的恩恩怨怨,儘數在剛剛這一戰中,化解的一無所有。
“你啊,等這次之後,我們要去哪裡呢?”
醫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本來易經就處於半隱退狀態,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出現在江湖上,無論在哪都會被人找上門來,想要挑戰他的人數不勝數,懷抱著各種目的的人也數不勝數。
本來醫莊是個很好的選擇,隻可惜這一次暴露,鏡湖亦莊也是待不下去了。
“你想要去哪?我隨你去走走。”
臉上帶著笑容,往昔少年之時那種冷冷的麵癱臉,終究是在現如今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略顯溫和的他,比起曾經更加的令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