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一夜黑暗的天空,最終還是在天邊出現了泛濫的魚肚白,這一抹的出現,象征著此刻天際將明的歸途與見證。
也就是在這樣為背景的天空下,那一支長長的隊伍,也終於是隨著桑海的入門走了進來,在這黎明時刻廖無人煙的桑海街道上前行。
在秦國抽調來到桑海駐紮的精銳士兵們的護衛下,一步一步,朝著蜃樓出發。
這一支駿長的隊伍一眼看不到頭,有身披甲胄的軍士,也有手持長綾的少女,但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那混跡在人群中隨著隊伍前行,從而身著淒白顏色的衣服,低垂著腦袋的童男童女們。
他們每一個年歲都算不上太大,至多不過與天明差不多,但就是這樣,他們卻被選出來登上蜃樓,注定要前往那未知的海外,送給仙人侍奉的童子們。
這樣規模的隊伍在這桑海裡行走,但凡知道一點消息的都瞞不過他們的注意。
有的受限於地處環境無法看得到,但依然能夠想象。
有的則是遠觀天空,心中對此早已有所答案,但這一幕的出現,是他們都完全想象得到的場景。
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和白玉京這樣,早早的跑到這裡來等著親眼看著。
儒家小聖賢莊,居住在有間客棧的墨家,此刻站在山巔上遙遙望著這諾大桑海的黑劍士勝七,還有不顧傷患強行奔走,同樣來到桑海的流沙。
此刻在府衙行館裡等候著消息,閉目敲打著桌子的趙高,在府衙行館的客房內品讀書籍的李斯。
他們都知道,這一支隊伍的到來的象征意義。
而他們本身,就是切身處於其中,受到其內牽扯甚至本身就想要涉險進入其中的人。
“那個轎子裡的...月兒嗎...天明那小子,看到月兒的出現,應該會受到很大的痛苦吧。”
視線中看得到的,就是那在跨越了一座石橋之後驟然出現在眼前的驕子,被許多的人抬著。
雖然其內坐著的人有白玉京的老對手月神,但在月神的對麵遙遙相坐的那個,年歲並不太大的女孩兒。
雖然衣著和發飾變了,而且也有紗布遮擋住她的麵容,但白玉京何等眼力,就算這樣,他也依然看的分明,那的確是月兒沒錯。
“真不知道陰陽家將高月帶走,並且讓她成為姬如千瀧,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那要不,我現在去殺了她?反正你以前也說了,陰陽家想要的,你就偏偏不讓陰陽家能拿到,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乾脆殺了那個小姑娘不就萬事大吉了?”
焰靈姬挑了挑眉毛,她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在轎子裡的女孩兒的模樣。
不可否認,對比起她,那個姬如千瀧雖然未曾徹底長開,但能夠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就像是當年焰靈姬初初第一次見到唐藍那樣。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唐藍,還是個黑黝黝的女孩。
哪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倒也真出落成了天下第一美人了。
“休得胡言,假若月兒真的是開啟蒼龍七宿的關鍵,那麼我也不能讓她有事,陰陽家為了籌謀蒼龍七宿謀劃了這麼久,我也要看一看,他們苦心積慮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麼。”
蒼龍七宿這種東西,假如真的像是他自己設想的那樣,是屬於那種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的話,那麼誰能夠得到蒼龍七宿並且打開,誰就能獲得那股天命,也就是所謂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