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
“你怎麼來了?”從塔頂上躍下,一樣就看到了張良站在下麵挽著手遙望著天邊的模樣,易經登時出聲詢問道。
“看你身上似乎有動過內力的痕跡,你遭遇到了敵人,對手是誰?很強嗎?”
“流沙也來了,衛莊兄,還真是久違的再見。”
低低的呢喃一聲,似乎也勾起了一些張良的回憶。
在他的眼中,天地頹然,未曾有變,但就人而言,離去,歸來,物是人非。
“現在看著這桑海,還真的和新鄭有些像,隻不過這裡沒有紫蘭軒,我也不是相國公子,你也不是持劍護衛。”
“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我拿著你的劍,去救他們吧?”
翻手將承影劍放到自己體內的空間中,隨後白玉京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抓住劍鞘。
“鏘啷”一聲,淩虛劍出鞘,古銅色的劍鋒上閃爍這微光,較之十年前,似乎現在的易經再握著它,那種排斥自己的感覺,卻莫名弱了很多。
“十年前,易兄說此劍贈與我,還說,此劍非絕代之人不可用,張良不才,居然會得劍所認。”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真正適合它的人,是韓兄才對,但韓兄以故,故此而持。”
遙望著天邊的視線轉移到易經的身上,身邊的這個男人,這些年來的遭遇和作為,應該比任何人都要豐富的吧。
“易兄還說,你受淩虛的排斥,相性不合,其實易兄,你並非是和劍不合,你隻是當時在逃避,在害怕,十年前的你,在躲避著什麼,而現在的你...”
“我還不至於需要一把劍來承認我的改變,和我的決心。”
“你是這把劍的主人,從荀子將淩虛交到我手上的時候,就注定他會去到你的手上,萬事講究一個緣法,它和我是有緣無分,和你才是上天注定。”
淩虛歸鞘,易經翻身將其插在地麵上。
飛濺起來的碎石四散開來,易經頭也不回,徑直朝前走。
“你現在,也真的做出了這個決定了嗎?”
背後,張良的質問聲音傳來,他的等待,或許是也明白這個選擇的變局,隻是他是來開導的,還是來見證的,還是...來同意的。
“易兄,你出現在桑海城的話,白玉京這些年來的隱藏,就真的毫無意義,青龍會曆年來的巋巍大計,也會一朝喪儘。”
“我知道。”
口中所言,是明了的淡然,在滿目心緒下無從思考的坦然,隻是一句話,便能夠說的這般平靜,在波濤洶湧的心中,其實另有一種感受。
“他是荊軻的兒子。”自此一個理由,便足以讓易經為此做出一切,那個承諾,又或許是因為贖罪。
“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因為你的插手,導致未來變得不再明朗,雖然我至今仍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那麼確定未來,但我相信你,就像是相信韓兄那樣。”
張良的話語沒有停下,自顧自的仍舊說道:“新時代的開啟就在眼前,所有青龍會的人的目標近在咫尺,到了這個地步,你要將這一切,全都葬送掉?”
“那一年,韓非明明能夠將弄玉的父親李開推出去,然後作為司寇的他,就可以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順利的破案。”
“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個女人的悲哀,一個男人的冤情,一段陳舊到誰也不想去看的往事。”
“韓非選擇了最艱難的那一種。”
“子房,我相信就算韓非和我處在同一種情況下,他一定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就像是個孩子一樣,被逼著做出了一個選擇,但你我都不再是十年前被動的光景,我們也不再是被動做出選擇的小孩子。”
“這兩個,我全都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