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不曾言語,隻是坐在長板凳上目光死死的鎖住那搖曳的燭光,在那晦暗不定的眼眸裡,衛莊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而大鐵錘的這聲諷刺,自然也不曾落入他的耳朵裡。
雪女則是有些責怪的看向了大鐵錘,她如何不知道,遭逢此次打敗,流沙現在的上下的心還是何等的散亂。
這是錦上添花的最好時機,而不是落井下石。
真的要落井下石,隻怕在屋子裡的那位縱劍傳人,就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人。
“好了,大鐵錘,你也給我少數兩句,沒看到在這之前白玉京,易先生,蓋先生都先後敗在了勝邪的劍下,足以證明這柄劍與它的主人,並非是易於之輩,這傳說中天下劍者的噩夢,劍器的夢魘,確實不是一個虛假的傳說。”
班大師捋著自己的胡子,一派了然,好似胸有成竹。
沒的說的,他又要開始運用自己的忽悠之術了:“流沙會失敗,也並不冤枉。”
“我就不明白了,羅網是從哪找來的勝邪劍,倘若勝邪都能找到,那麼湛盧呢?湛盧又在哪裡,班老頭剛剛也都說了,劍器的夢魘,我覺得,這能對付這把劍的,隻有湛盧。”
盜蹠是一個小偷,對於這些古代曆史傳說的了解可不一般,勝邪的傳說他是知道的。
歐冶子一爐五劍,這等傳說與大名他豈能不知道?
隻是一直都存在與傳說中不曾親眼見過多少,上一次在儒家,倒是瞧見了太阿,看起來平平無奇,也無甚威力。
但隨後而來的勝邪,則是展露出了天下間所有劍者都為之心驚膽戰的力量。
“或許,湛盧的確是能夠克製勝邪的劍,但這柄劍在天地之間消失的時間,已經長達兩百年了,上一次被人所見,還是在很久以前的時候,自從周王朝被絕嗣,就連隱隱約約的傳說,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不曾存在一樣。”
項梁摸索著自己的下巴,也將自己知道的部分給說了出來:“指望它來對抗勝邪,是不現實的事情,不可能我們想,它就剛好出現在我們麵前。”
“單獨的湛盧,也是無用的。”將擺放在桌子上的鯊齒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好一會兒,甚至還伸出手敲打了幾下,確定了劍鋒與牙齒的完好以後,徐夫子這個時候,也終於出聲了。
“隻看鯊齒上的痕跡的話,與勝邪的對撞並未對它的形體造成多大的損傷,隻是鯊齒其中蘊含的靈性被削減了不少,聯係上淵虹和步光的情況來看,勝邪,在掠奪這些名劍蘊藏的那種靈性。”
“它是為了補全自身。”就在這個時候,蓋聶也終於走了出來,隻是一眼就看到了怔怔出神的衛莊,心下微微有些疼痛,但還是轉而訴說出了自己這些天來的猜測。
“我想,我們之間的順序要這樣來,首先,是易經的步光遭逢破壞,雖然不知是在什麼時候與勝邪交戰,但是我當時被無痕劍意排斥從而造成重傷,不會有錯。”
“所以,在來到桑海之前,它就已經吸取了步光的靈性,繼而得到了無痕劍意。”
“再然後,上一次摧毀了淵虹,這一次,它更是將目光瞄準了鯊齒,可見天底下的名劍,都在它的狩獵範圍之內,彆忘了,勝邪的傳說。”
“劍長一寸,邪勝三分。”興許是蓋聶的出現,讓衛莊略微回神,這才也出聲說道。
“所以這一次,我在與她交戰的過程中,他對於縱劍術了若指掌,原因就是它掠奪走了淵虹的力量,從而加諸在自己身上。”
“因為它是殘缺的劍,因為是歐冶子鑄造到一半兒就舍棄到一邊封存起來的劍,所以勝邪渴望的,就是自己的完整性,如何將自己變得完整?自然就是掠奪那些同樣屬於同類的靈性,用來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從而將自己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