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對,一言不發,是在這些人的麵前無法說出她的難處,還是因為這些人的輩分始終都比她大呢?
田言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就是這樣坐著,那雙泛著微微金色的瞳孔裡映照的,是眼前這些為了利益,為了俠魁的位置和自己切身能夠得到的東西,爭奪的麵紅耳赤的六位堂主。
倘若這就是農家,這就是眼下的農家,在這場她所知曉的即將到來的大漩渦中,農家,拿什麼抵禦這一次的進攻,拿什麼抵禦這一次的浪潮?
靠著這些人,用愛發電嗎?
“她似乎...並不是很高興?”在後方的屏風處,將這些全部看在眼中的弄玉不曾有其他。
隻是看著田言的麵色,她看得出來,田言現在心中積蓄的怒火和冷意,隻怕對於這些人,她現在的心底裡一定很失望吧。
但在失望之餘,卻又對於自己無能為力而覺得悲歎。
這些種種加起來,構成了如今田言的心境,弄玉多少能夠體會到一些,她的這種無能為力的心思。
在很久以前,還在隨波逐流的弄玉,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看著在紫蘭軒中,在那些韓國的貴族們口中如同貨物的交易一樣來往,平日裡相處的不錯的姐妹們的身價,那些種種映入弄玉的眼中,讓她迷茫。
是不是在日後的某一天,她也會和姐妹們一樣,成為其中的一份子,用這雙撫琴的手,去撫摸那些男人們的嘴臉。
為自己的墮落,獻上一杯滿是充斥著自嘲的酒水呢?
“無論是誰,在這個上麵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想來都不會覺得好受吧。”弄玉歎息一聲,命運不能被自己把控的悲哀啊。
田言這位大小姐,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庇佑以後,也過的實在是很苦。
隻是到底如此,江湖如此,由不得她,而弄玉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做這一切。
說到底,她也有著他的堅持,她想要的,就是找到易經的行蹤,這是最重要的。
此刻臥底在農家,這些種種,都不算是為她所知曉,和她有任何關係的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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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關陰謀詭計,有關天地大勢的一切,在不存在了那個變數,不存在了那個多出來的人以後快速的進行著。
就好像老天在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將一切的一切全都扳回到正確的曆史上一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
在這期間,易經久久不出,天命推動下,真正屬於這個時代,這個末代大秦時代的天命之人,早已都一一浮現了。
少羽遲早會變成項羽,並且一步步的朝著這個方向變化著。
劉季最終也會變成劉邦,在擁有了鬥堂,青龍會龍首的諸多身份之下,他的成就和起勢,遠遠不是曆史上記載的那樣,十裡亭長能夠為他帶來的那般簡單。
這些是易經帶來的變化,卻也是他留存的證明。
但今日,易經閉關之地,卻來了一個意外的人。
來了一個因為追尋從而誤入到這山洞的人。
“嘖,誰能想到,這被東郡上下,整個江湖人尋找的易經,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陷入沉睡。”馬尾飄揚,黑色中略帶著棕色的頭發垂落,眼中仿若有著星辰在閃耀一般。
腰間佩著的藍色的長劍,在隻有微光的洞口裡也顯露出彆樣的光輝,一襲藍色打底,黃色紋路四散的長袍批在身上,顯露著他消瘦的身形。
手中一朵完全由黃金組成的牡丹花被他捏在手中。
這一朵牡丹花,象征著他的身份,也代表著他來到這裡的緣由。
“易經嗎...還真是讓我季布找到了,隻是這個地方...”作為一個俠盜,一個曾經是楚國四大軍團長官的軍團長,季布的眼界不可謂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