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川流到儘頭處,總有恩怨來往時,待到從頭過,卻不自憐,卻不曾彆。
冤有頭,債有主,當一切的往複輪回從頭開始算起,就會發現糾結於事物本身的源頭的那個起始,早已淹沒在了層層疊疊交織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人世浮塵中,再也找不到其他。
越是追尋,陷的越深,越是在渴求中找不到答案,越是在最後,得不到真正的解脫。
怨恨這個時代多了一個易經,還是說怨恨著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渴求那些奢望的?
當行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當他開始前進的時候,一年,五年,七年,十年,百年,一直交接下去,一直繼續下去。
老天並非是不作為,也並非如同自己看待的,以為的那樣,事事順心,天下無敵。
其實在暗地裡,隻是那個時機沒有來到罷了。
這天下混亂了六百年,人的一生就連度過一百年都難,更遑論看到百年之後的世界?
雖有前瞻遠矚之人,但也不過是大膽的猜測,又豈能親眼所見?
看待的多了,才知道原來春秋戰國無義戰,接近六百年的混亂,直到最後的末期,才出現的那個叫做大秦的國家,一代一代。
也是在見到了大秦以後,首次在這持續了接近六百年的混亂世界裡,看到了天命所在的位置。
也由此知道了,匆匆人生,總有一個時代,擁有那個時代的弄潮兒,是屬於那個時代的天命所歸之人。
大秦一連五代明君,世所罕見,天命垂青之地絕非平常,在最後的第六任,也就是始皇帝嬴政的努力下,天命所在,當由他來終結這場亂世。
自此,天道之下,蒼天所能照耀到的國度中,隻有一個名字,大秦。
嬴政的天命不曾到來之前,他的運勢和命格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衝擊,因為他是這一個時代的主角,他是這個時代裡,當之無愧的天命之人。
但也隻是這個時代。
那麼下個時代呢?再然後呢?
東皇太一並沒有走過如同易經那般長久的歲月,但相比起行天子,他也不會差了多少。
至此,陰陽家在離開了道家以後獨自發展,那些在之前讓陰陽家一頭霧水的東西,一一的全都表現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說,這如日中天的大秦,其實也不過是舊的歲月最後的悲歌,新的時代,正在到來,而且,是取秦而代之?”腳下所站,乃是千載凝冰,將東君一身熾烈灼熱的玄功給封鎖的一乾二淨。
站在這樣的大地上,她的武功先天性會被削弱三分,而在周圍,咒術形成的垂簾封印著周圍的一切,想要進入,除非是本身就攜帶陰陽家八脈咒印之一的人才可以。
但想來應該沒有人會那樣做。
陰陽家八脈,儘數都是禁術,誰會想不開對著自己來一下呢?
周圍所見,儘數黑暗,但卻好似是在流水下,水漬波紋紅靜靜懸浮,所有的一切速度都有些緩慢,而不是快速的進階。
站在內裡的人,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垂落的眼瞼看著凝冰的地麵,口中言語雖還在,但卻恍惚中以帶著幾分確信。
這不怪東君如此相信這個人,因為說出這些話的人,站在她麵前說著這些的人,是東皇太一。
“陰陽家內,除我之外屬你最為明白,即使月神這麼多年以來的進步我都看在眼裡,但終究還是與你有著一段距離。”
伸出的單手在黑色的手套下,寬厚的掌心裡散發著微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