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你在這裡做什麼呢?”田仲從外麵回來以後,第一時間去的不是蚩尤堂,也不是他自己的堂口,而是田言所在的烈山堂。
雖然田猛已經下葬很長一段時間了,但烈山堂裡的素白帷幕和田言那一身的素白衣服還未換下。
在大堂的正中央所在,田猛的牌位就豎立在那裡,田言要在這樣的牌位下守孝三年,屆時才能談婚論嫁和出閣。
這是這個時代女子的本分。
但田仲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所求。
這天底下,為了利益而行動的人,從來就不會因為利益而不動彈,哪裡有便宜賺,他就會出現在哪裡。
在外人看來勢必會落寞的烈山堂,田仲眼中,這裡可是掌控權力最好的地方。
沒有什麼,比拿下一個女子附帶的種種利益還要來得更加的簡單的了。
但在那之前,還有一個人需要擺平,還有一個障礙需要掃除。
在那之外,田仲也隻能做到不泯然眾人,讓自己時時刻刻的出現在這位大小姐的麵前,以往那些不敢想的心思,現在全都敢想一想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好,無論怎麼樣都好,現在無依無靠的田言,哪怕是他田仲,也是能夠覬覦的對象了。
“原來是田仲先生,我不是聽說你被田虎堂主外派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在走廊上看著遠方思考著接下來行動,甚至是烈山堂裡還有什麼價值的弄玉被田仲的聲音給打斷思緒。
回過頭就發現了他的出現,雖然不知道這家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什麼,但抱著無利不起早的心思來看,他必然不會安著什麼好心。
“哪裡,大家都是農家的人,再加上大小姐亡父,難免心中不高興,田仲心中很是擔憂大小姐的安全,所以在回來的時候路過,臨想著要不要來見一見大小姐,所以想著想著,我就直接來了。”
說著,田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當然了,他的這種態度看起來就像是完全無心的舉動一樣。
那摸著腦袋笑著的模樣,看似很呆萌,實則是帶有深切的功利性在裡麵。
弄玉不是笨蛋,她的聰慧也是極為可怕的,田仲就算隱瞞的再好,也終究是難以脫逃弄玉的關注。
“田仲先生倒是極為關心大小姐,隻可惜大小姐今日並不在烈山堂內,早早的就出去了,此刻,想來應該到了地方了吧。”弄玉先是感慨一句,這有意無意間的一句話,成功的將她要傳達的某個訊息成功的轉移到了。
而這一方麵,才是她現在需要的:“田仲先生的好意,賈玉在這裡知曉了,隻可惜田小姐並不在,若是不嫌棄,田仲先生不若在這裡等待一些時日,想來大小姐應該廢不了多少時日就能回來了。”
田仲的嘴角隱隱有些抽搐,雖然看似弄玉說的都是真的,但田仲才不會信這個。
田猛都已經死了,戴孝在身的田言怎麼可能會選擇在這個當口出門?
這不符合規矩,也不符合禮數,是絕不會發生的事情。
這隻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一片說辭,也就是他,正在撒謊,並不想讓他田仲見到大小姐。
隻怕他也察覺到了,他田仲隱瞞在心底裡的那個心思了吧。
男人總是會在這方麵,有著非同一般的直覺的。
“田仲先生似乎有些不信?”弄玉也發覺了田仲那猛然陰沉下去的臉色,心知他不會相信這些,說不定還會妄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為了避免發生衝突,弄玉也不得不出聲說道:“若是田仲先生不信,自然大可往大小姐去的地方前去一觀,賈玉沒必要欺騙先生,我對您,對農家上下,都是真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