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但凡是屬於在大秦境內的,就沒有嬴政不想要知道的,注意,是不想要知道,而不是想要什麼都知道。
裝聾作啞也好,怎麼樣都好,眼下的嬴政並不將季布放在眼中,他也不需要將他放在眼中。
隻是對於這幕後之人的身份,很是好奇。
繼而在好奇之後衍生出來的,就是沸騰強烈的怒意。
“既然你都來了,我們不走這一趟也不行了。”尉繚子沒有理由拒絕,因為這本身就是他和嬴政所要追尋的真相。
這整件事情算下來,熒惑之石也好東郡的局勢也好,都攏共歸咎於雙方的交錯。
隻是嬴政的行蹤暴露,這無異於在嬴政的臉上狠狠的來了一巴掌,這對於嬴政而言,是絕難以忍受的屈辱。
換而言之隨即進入到他眼中的,就是明顯的挑釁了。
“繚子前輩,願意走這一趟?”季布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也做好了和尉繚子動手,甚至被留在這裡的準備,但他唯獨沒有料想到的,居然會是這樣的光景。
尉繚子答應走這一趟,而且還是在動機不明的情況下,甘願進入對方布下的圈套中。
事到如今,季布要是還不知道他被人當槍使了,那他也就不是季布了,心中雖然憤怒的很,但他也不知道這背後的人會是誰,這份憤怒的來源,也就無跡可尋了。
憋屈在心底裡的感受想來非常不好,但季布又不知道對方是誰,除卻憋在心底裡,他還能怎麼辦呢?
“不錯,你也是兵家的一員,當然也知道那些在兵法上的東西,也算是給你一個麵子,當然了,也是因為你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的原因。”尉繚子眼中,屬於季布的天命正在緩緩的運轉。
雖然不甚強烈,但毫無疑問,他的生死和輝煌,都會在這個重新開啟的時代裡麵得到印證,生與死也是一樣。
而尉繚子這等境界修為,乃至於知天命的人,是不能插手季布的命運運轉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是心東皇太一那樣,有特殊的手段摒棄來自冥冥之中的反噬,若是強行乾預,最終隻會落得和行天子同樣的下場。
“在下為自己的魯莽,和不思考就直接而來的舉動,慚愧的很,讓聖人見笑了。”季布將自己的腦袋低下,也將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
兵家之人遇到兵家聖人,這般禮遇自然無可厚非。
雖然曾經是敵對,但楚國以滅,單論兵家之事,自然季布要執後輩弟子禮。
“無妨,這天下的人大多都在被人利用,無論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無論是被逼無奈還是蒙在鼓中,都是如此,缺你一個不缺,多你一個不多,彆把你自己想的抬想當然,算計你的人,是你料想不到,也絕對無法對抗的人。”
嬴政這時候也出聲了,他的行蹤暴露,王離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但看待問題不能隻看表麵,瞧得到深處才能洞悉一切的真偽。
這整件事雖然依舊籠罩在迷霧中,但嬴政也都看清楚了不少。
“不要岔開話題,你身上的那股力量,證明你在這段時間裡去過一個不同的地方,或者見過一個不同的人,這股力量雖然我不懂是什麼,但隱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無痕劍意這種東西,人隻需要接觸過一次,感受到了一次它的爆發,下一次就會對它有著極為深刻的理解和難以言喻的熟悉。
雖然久彆易經數年,上一次見到無痕劍意也是很久的前的事情了。
但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閣下知曉無痕劍意的存在?”這倒是出乎季布的預料,易經行走江湖動用劍意與之對敵的人不能說不多,但也絕對不少,隻是多數的人時候和他敵對的人都已經死了,少數還活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