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繚子先生拚了命也不想要人看到的人?”嬴政轉過身,有些好奇的看著尉繚子說道。
“這個女人,雖然在江湖上的確算是一方美女,但尉繚子你也不是什麼膚淺的人,自然知道我不會因此而覺得忌諱,所以,在你千方百計阻攔的我的背後,勢必有著一些我沒有察覺到的重要的地方。”
“公子...我不想讓你進來,是因為我不想讓你進入了某些算計之中,這種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到我仿佛以為是一場意外,但人世間本就沒有意外,幕後的一雙手,在默默的推動著這一切。”
木已成舟,雖然現在嬴政暫時還沒有認出來,但隻需要稍微放在心底裡,好好的篩選一遍,自然很快就能想起來。
那個時候,就不比現在了。
“哼,幕後黑手,難道這樣的一個女子,還嫩讓我大秦徹底崩塌了不成?”嬴政的臉上露出極為冰冷的神色,甚至在隱隱的話語中都有些暴露了自己身份的意思。
漣衣和季布不是沒有聽到,但就算聽到了他們也不敢往當今皇帝陛下的身上想。
因為這是在這個封建社會裡,最不可能出現,也最不可能被他們想到的一點。
“雖然不至於崩坍,但...”但是會掀起一陣強烈到席卷整個天下乃至於任何人的風暴啊。
當然,尉繚子這些想法都是放在心底裡的,沒有選擇說出來。
他嬴政既然都已經見到了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季布就在旁邊,嬴政也知道季布喜歡著漣衣,但既然尉繚子將事情說的這麼嚴重,他嬴政又豈是會在意旁人眼光的人?
口中沉穩的喝令,帶著一股不容人忽視拒絕的意誌。
這種權利上的壓製,身份上的壓製,讓漣衣的臉色越加蒼白了不少。
雖然還不曾將他想象到當今的始皇帝嬴政的身上,但這位尚公子,一定和嬴政脫離不了什麼關係,這是浮現在漣衣心中的,最終的想法。
“...”不言不語,緩緩的抬起頭,直到將自己的麵容徹底展露在人前,季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陷入了沉默。
眼下這場變故,他插不進去手,也根本沒有資格。
這是以亡的楚國,和現任的大秦之間的爭鋒,是兩者王侯間的比拚。
季布最高也不過就是楚國四大軍團之一的軍團長,這種王侯間的比拚,他還插不進去。
有些屈辱的難過,也有些卑微的可憐,紅著眼睛的淚水在打著轉兒,但卻倔強的不想掉下來,那張略微施了一些粉黛的臉上,想要笑,卻笑不出來,想要哭,卻又不敢哭泣,何等的矛盾?
黑發垂落下,兩鬢遮掩,隻是這樣如此,卻也給了嬴政更加熟悉的感覺。
他相信,他見過這張臉,也見過與之相似的臉,昔日裡,在曾經的記憶中,王侯間,爭奪權力中,是有這麼一張臉的存在的。
“你的父親...你的父親叫什麼!你又是哪一國的人!”嬴政再度出聲喝問,這一次的喝問裡帶了一些不可察覺的顫抖。
不容易被人瞧見的憤怒,很隱蔽,一般人是聽不出來的。
尉繚子卻清晰的感受到了。
看來這漣衣的身份,到底還是瞞不住了。
“家父...家父是楚國人,我的父親是...”說著,渙散的眼睛裡的神光再度聚攏起來,那一瞬間的彙聚像極了一個人。
所有的迷茫和不甘,在這一刻化為了深沉的怨恨。
漣漪是在怨恨什麼?是在怨恨將她變成了現在這種境地的人。
漣衣是在仇恨什麼?他是在仇恨最終羅成這一切的人,始終都在逼迫她。
她是楚國的公主,更是長公主,沒有人能夠這樣對待他,所以她的倔強,她的這一刻的情感爆發,是短暫的召找回了自己,找回了昔日的那個楚國公主的她。
“我的父親,是昌平君!”
“轟隆!”虛空頓生一道驚雷,狠狠的擊打在嬴政的心中,臉色在這刹那間變得極為恐怖,平靜的天空上頓生生出了無儘的陰雲和雷霆。
閃爍著的電光中,那一瞬間映照著的嬴政的臉龐,麻木,無情,卻又可憎到幾乎要吃人的地步。
很多年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了,尤其是他死了以後,這些年和他有關的,就是扶蘇。
嬴政也隻以為,隻有扶蘇。
但最終...
“昌...平...君...”一字一頓,緩緩的說出了這個名字,眼前這個叫做漣衣的女子的麵容,竟然與在記憶中的昌平君相互合並在一起。
是了...這張臉,太像了,太像是那個家夥了。
那個明明幫助了他,卻又在最後看不清楚一切,選擇背叛他的那個男人的臉!
昌平君!
“尚公子...”尉繚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那雷霆出現的刹那間一閃而逝的麵容,讓他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在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亦或者根本就開不了口。
當年的種種之時,任何一件涉及到和扶蘇有關,也就是王侯貴族有關的,沒有一件是輕易能解決的。
尤其是...當年的種種換算到現在,變成了王儲之爭。
昌平君這個名字的提起,更是讓嬴政心下發寒,發冷。
“你叫做漣衣,昌平君的女兒...”話語裡以不見任何的感情因素,也不見任何的情感波動,就是這樣平淡的詢問,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感覺到那醞釀在平靜之下,風雨欲來的趨勢。
“當年,昌平君背離大秦,選擇站在楚國的那一邊的時候,隨他而去的一對女兒,換算到年齡的話,大的也的確和你差不多,前提是,她得活著,而我一直都想不到,原來她,真的還活著。”
“是不是很讓你們大秦失望,是不是很讓你們覺得不可思議?”既然身份都已經表露了,那麼漣衣也不存在什麼遮掩,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語氣中,不乏有著這麼多年以來的放縱,和對大秦的宣泄。
眼前這個人或許在大秦裡身份不凡,但這樣,不是更加的讓她宣泄起來才有快感嗎?
“失望到不至於,我隻是沒有想到罷了,最終你們的反叛也是徒勞,也隻能證明一些早就被人瞧見的道理,那些背叛的人還不是要生活在這個被人一手創造統一了的世界裡?”
嬴政搖了搖頭,縱然是昌平君的女兒,他也隻有一些感慨,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
或許唯一能想打到的,便是她...還與嬴政有著一份親情關係?
雖然淺薄到幾乎反目成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