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堂外,據守的城牆上的鮮血縱然在幾日前就被潑天降臨的雨水給衝刷的乾乾淨淨,但在這幾日的再度攻城戰中,混合著雨水的泥濘城牆上沾染的鮮血,更是十足的倒映在城牆內。
就好像是印刻在裡麵,怎麼也落不下了。
“龍首!”白玉京早在三日前就已經來到了萬馬堂內,縱使外麵有著頗多阻攔,卻也攔不住他。
多少廢了一番功夫,這才好不容易來到了萬馬堂中,而他一來,萬馬堂上下的氣勢在無聲間頓時凝聚了非常之多。
仿佛僅僅隻有一個白玉京的到來,就足以讓萬馬堂脫胎換骨一樣,實現精氣神的全麵升級。
而這,就是草原上遊牧民族們拚死也要阻止的事情,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在白玉京步入萬馬堂以後,他們也陷入了一瞬間的驚恐。
那個數年前,橫掃草原掀起萬丈血雨腥風的無敵般的萬馬堂,又要回來了嗎?
馬空群,馬隨風這兄弟,一個正堂主,一個副堂主都半跪在下方,坐在上首位置上的人,是他們宣誓效忠的人。
是那個存在他們心底,隻要在那裡,隻要帶領著他們就會所向無敵的...白玉京的身影。
而在左邊下首位置,半跪在地麵上的是唐青楓。
作為親自押送物資來到萬馬堂,甚至在這裡修補那些因為戰爭從而破損的機關的他,自然也是要出麵這一場見麵的。
作為堂主的他,自然也是和馬空群站在同一個起點上。
“萬馬堂之難,是我的過錯,我沒有想到在中原中,居然真的有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他們,從而算計大秦,算計萬馬堂,將這一切拖入到了戰爭的泥沼中。”
摸索著時手掌心裡的椅子,隱藏在麵具下的臉看不清表情,白玉京的聲音清冷卻又不帶著一絲絲的情感,隻是有直接的一份獨屬於的愧疚在其中。
愧疚什麼?
自然是愧疚...他其實不是真的白玉京啦!
“此事不能怪龍首,要怪就要怪那些在中原腹地生活的家夥們,根本不知道溝街道這群草原混賬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群家夥,反正出了事情也不會和他們有關係,他們自然不會覺得有事。”
馬隨風的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昔年那一村險些被屠殺殆儘的慘劇還一幕幕的映入在他的腦海中,若非那一次龍首,也就是白玉京恰好路過將他們給救了下來,那一村的結局,在這些胡人的鐵蹄下,還有彆的生路可以過活嗎?
萬馬堂裡大多都是因為被胡人劫掠從而鬨的家破人亡的家夥們聚集的地方,對他們抱有最深沉的恨意。
但...再大的恨意在遇到完全不懂你的親身體驗的內心的情感的人的時候,也是無用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然嘴巴上能怎麼說,那就怎麼說了。
“隻是不知道勾結胡人的家夥們到底是誰,但破土三郎既然都被胡人所得,那麼勾結他們的人,一定在朝堂上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馬空群則是想的更多,事關破土三郎,若非是胡人那邊也突然冒出來這種東西,打了萬馬堂一個措手不及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要知道從一開始,萬馬堂就是憑借著機關獸,死死的將胡人給摁在地上暴打,根本不會輸的那種。
沒想到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給啄瞎了眼。
燈下黑了莫名其妙,胡人突然的崛起,讓萬馬堂陷入了徹底崩盤的局麵中。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的心中有了一些大致的人選,等我回到中原,進入鹹陽像皇帝陛下稟報了一切以後,無論那個人是誰,最終都逃不了敗亡這一條路。”
大致的人選裡,可是十分不簡單的幾個人,那可是說句話就能讓朝堂動彈幾分的存在。
單單隻憑借白玉京一個人說還不行。
這件事,嬴政必須要知道,而且是第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