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過的很快的,快到往往你還沒有發覺的時候,就已然過去了。
又或者說是,在緊湊的生活中無暇得到休息,這樣高度緊張的氣氛下才會覺得時間過的很快。
有些時候,你越是想要時間走的快一些,卻總是感覺度日如年。
有些時候想要讓時間走的慢一些,卻恍惚之間已然過去了許久。
時間不會變,變的是人,是人的心。
炎帝塚是農家的聖地,在這裡有著一個山洞,在山洞之內坐鎮著的是農家最深層的力量,也就是五位長老鎮守下的炎帝陵,傳聞中式炎帝死後埋葬的地方。
但具體如何卻也無人知道,那聳立在山穀上雕刻出來的炎帝的抱拳的形象,真的是炎帝?
反正又沒有人見過炎帝,還不是任由農家的人怎麼說。
若非重大的事情,農家的人一向是不會來到這裡的,幽深僻靜的深穀,這就是炎帝塚一直以來給人印象,哪怕是那條淺薄到隻有一條窄窄的孤道,左右都是懸崖的地方,也仍舊免不了這裡的景色的美好。
隻是今日,這份幽靜注定會被打破,這份美好也注定會被人踐踏。
高高堆砌起來的柴火,那被綁縛在乾柴上的弄玉的身影,還有站在前麵等著外家的那些家夥們到來的田虎等人,無疑不是在說,他們已然做好了準備。
由於那條供人行走的路實在是過去窄小,容不下太多的人站在上麵,所以,除卻了農家的人,那些圍觀的江湖人士們大多在這條路的外麵,看著走過窄路以後站在炎帝塚裡的農家的人。
雖然很遠,但有膽子來這裡看戲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周圍都是高聳的山峰,甚至是四麵環繞處於一個相對封閉的場景下,饒是如此,卻也改變不了這些江湖人們看熱鬨的心思。
田虎一眼望過去,這些天以來傳遍天下以後慕名而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些還沒有來的隻怕也都在外麵等著消息,這樣的盛世場景,可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田虎十分滿足,這樣的規模,才能夠配得上他擊敗外家的那些不識好歹的家夥們,登頂上俠魁這個位置的榮譽啊~
“二當家的,他們來了。”田仲的目光不曾有過一刻的放鬆,當他看到在這條窄路的儘頭緩緩冒出頭的典慶的時候就知道,外門的朱家終於是來了。
看到典慶以後,隨即也就看到了在典慶的背後的朱家,隨著越發的走進,其餘的,像是司徒萬裡和劉季,也都一一出現了,這些人會和朱家混跡在一起,並沒有出乎田仲的意料之外。
但轉而最後出現在外門的這幫家夥裡麵的田言,才是他真的沒有想到的。
“哼,你不是說阿言或許沒有背叛嗎?現在他都站在對麵朝著我走過來了,這還不叫背叛嗎?!”田虎自然也看到了田言的出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兩個可是叔叔和侄女的關係啊,難道親人之間的關係還比不上一個外來者?
何故背叛自己的親叔叔,選擇去和外人站在一起來對付他?
田虎在這裡憤怒的時候卻是根本沒想到,從頭到尾自打田猛死了以後,他對待田言的態度可有半點兒親叔叔對待自己的侄女的樣子?
無論是強奪烈山堂的地位,還是將田言軟禁在烈山堂中,甚至大搖大擺的衝進烈山堂四處抓人,種種舉動,代表著田虎並沒有把自己的侄女放在眼裡。
而現如今,他卻倒打一耙,反而怪罪起田言來了?
看不出來田虎不僅僅沒有腦子,還是一個雙標狗,真是沒有想到啊。
“二當家的,這...我也沒想到啊,畢竟...”田田言出現在朱家那裡是比任何的話語都來來得更加有力的證明,田仲一時之間也啞然了,顯然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為她開脫。
“哼,無妨,反正我也沒指望她會和我站在一起,隻是這次站錯了隊,可就彆怪我這個做叔叔的,以後不給她留麵子了。”田虎冷哼一聲,心中已然把田言拉近了黑名單。
在他看來,田言這就是背叛,而背叛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即使這個人是他的親侄女也是一樣。
“一彆半個月,許久不見了,田虎堂主。”從典慶的身上跳下來,朱家的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麵具還是一副喜氣迎人的笑臉,上前幾步的他搓著手說道:“今次田虎堂主將我們召集到這裡來,是為了就任俠魁一事嗎?”
“不錯,就是為了就任俠魁一事,而我身後的這個女人,就是斬殺了我大哥田猛的易經的最喜歡的女人,隻要有她在手上,我們完全可以報仇雪恨,為我農家雪恥,為我大哥報仇!”
田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背後的在乾柴上的弄玉,那隻獨眼裡滿是審視:“朱家,你今天既然來了,那麼這個點火的人,我看就屬你最合適,畢竟人是我抓的,我也出了一部分責任,你外家也是農家,總歸也要做一些什麼,來表示你的憤慨吧?”
“哈...這個田虎還有這種心機?看來和傳聞中的有些不同啊。”彆以為鬼穀縱橫會和其他人一樣混跡在人群裡麵,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那麼的稀鬆平常?
就在這炎帝塚內部左右周圍的岩壁最高處上,站著的兩個人,便就是他們鬼穀縱橫了。
居高臨下將場中所有的局勢一目了然全部都看在眼裡,再加上以內力催動聽著他們的訴說,這樣一來,鮮有什麼東西能夠瞞得住他們。
來到東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於農家當前的局勢和管理人,他們還是打聽清楚了的。
田虎~蚩尤堂堂主,已故大當家田猛的弟弟,現如今農家的管理者,也是一手挑起俠魁爭奪戰,和抓住弄玉的人。
“他不重要,反而是他身邊的燕南飛,我倒是不清楚江湖上何時出了這麼一個勢力,炎堂?”說著,將自己的目光瞥向了一一遍看了一眼蓋聶,但蓋聶的麵色如常,或者說他很少有失色的時候。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但衛莊顯然不是看不出來就覺得不可能的人,所以他直接開口詢問了:“這個炎堂,是不是和你還有易經在瞞著我做的那些事情的其中的一個?”
“如果是的,那麼為什麼這計劃中的炎堂會出現在這裡,並且抓住了弄玉,儼然一副要致人死地,逼迫易經出來的樣子。難道...”衛莊的智商也不低,隻要有了一個線索的頭頭,按照道理順勢推動尋找下去並不難。
而這,應該就是唯一的答案了:“你和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居然會被人反叛嗎?”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來說,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倒不如說現在也是時候讓你知道這些了。”蓋聶難道要告訴衛莊他和易經所做的那一切嗎?
但易經不是並不想要衛莊知道嗎?
若是在這裡告訴他了,易經會同意嗎?
“你順著人群看下去,你就會明白一切。”蓋聶卻在這個時候賣了一個官子,並未明說反而是要衛莊自己尋找下去。
衛莊也知道,蓋聶既然這樣說,那他就肯定不會直接告訴他,所以他也順勢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