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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之局等到嬴政來到以後,徹底陷入了沉寂,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但凡是嬴政所在的地方,他還活著,就沒有人敢於跳出來做一些彆的什麼事情,哪怕是此刻危險如同桑海這般的局勢也是一樣。
這天下君王所在之地,就算有什麼二心,也要在這一刻放在心中。
但就在今朝,局勢不同,來的人也不同。
尉繚子去見了一個人,見了一個此刻在桑海,能夠與他並稱而之的那個人。
雖然對方年事已高,但隻要是尉繚子相邀請,他必定是不會不來的。
而當他來了,如今這場局,才算是真正得以開始。
“儒家荀夫子,拜見秦王。”眼前這個男人,是掃清六合席卷八荒,將天下歸一的無上至尊,也是獨一無二的始皇帝陛下。
為了儒家,荀夫子也不能繼續維持著本身那屬於儒家的驕傲。
這位嬴政可不是那麼看中百家的。
“這就是你所找來的,能夠為我治療的人嗎?”下首這位須發皆白身穿淡藍色長袍的老人,便是儒家現在的聖人,亞聖荀夫子,也是昔日裡韓非的老師。
這樣的一個人,在這一刻麵見到,嬴政的心中還是有些好奇的。
當然,這份好奇也驅使著他說出了一句話,一句足以將這個現場給變得冰冷無比的話。
“韓非死於我之手,荀夫子...當真願意為我治療?”
氣氛在這刹那間有些凝結,非但是凝結,更是逐漸朝著有些冰冷的方向擴散了過去。
嬴政可謂是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但他既然說了,就代表他自身是很在意這件事情的,在意到哪怕荀夫子有可能拂袖而去,他仍舊會說。
“那都是他的命,本來就是他要經受的命運,我曾做出改變,試圖挽救他那既定的未來與天命,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是天命難違,終究...難以勝天。”荀夫子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以來,介懷雖然還是在介懷,卻也不是那般的執著。
他做了努力,隻是最終也是無濟於事罷了。
天意難測,天命難違,雙重之下,荀夫子也隻能儘力而非是能夠肯定這件事的成功。
所以,這件事的失敗,他並不覺得意外。
“你倒是看的開,若是這六國之人,都有如同荀夫子這般的灑脫,隻怕這天下也會少一些戰火,少一些麻煩,將這好不容易平定的天下,給恢複到和平安寧的時期。”嬴政微微點頭算是聽到了荀夫子的話。
轉而就看向了站在荀夫子身邊的尉繚子,這位兵家亞聖:“繚子先生,如果你們二位聯手,能夠為朕延遲多少天的性命。”
“不多,五天。”尉繚子隻會巴不得希望嬴政活的越長越好,所以他口中所說的五天,便是他在儘了死力的情況下所能達到的最極限的程度,在往上也是無用。
“不過請陛下放心,就算是五天,但我相信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陛下定然可以支撐到那一天,迎接他們的到來。”
“若非如此,朕這一次,也早就無所眷戀了。”嬴政笑了笑,從上首朱紅的椅子上走了下來,他知道,在這桑海的行宮裡,在這外圍,哪怕是在屋頂上都會布滿了視野,會將這裡的情況全都報告給那些人知道。
但嬴政不在乎,他還活著,他的意識清醒的很,他根本不害怕他做的這些會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