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妤好像也看出來了,她急得看了下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在窗戶上。
她氣呼呼地跑到窗邊,一腳就邁了上去,“你不答應我就跳下去。”
因為是二樓,跳下去頂多腿被拐到休養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再也沒比這更嚴重的情況了。
宋閔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並不著急,甚至還很給麵子看了過去。
“我跳啦?”白姝妤看了看高度,回過頭威脅道。
“嗯。”
聽到那人口中應的‘嗯’字,白姝妤臉都氣得漲紅漲紅的。
“好!既然這樣,我就不跳了。”白姝妤把腳收了回來,她又大步大步走到宋閔麵前放狠話,“以後你耳邊可彆想清靜,隻要我閒下來就給你唱歌,還唱上次那首,不光對著你唱,我還要大聲唱……”這樣一來,外人就知道七皇子表裡不一,看著君子,實則是愛去樓裡聽曲的風流郎君。
“反正我孑然一身,名聲我是不要了,就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接受呢。”白姝妤說完還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如果你不想一路說不了話,大可以一試。”宋閔回想起她唱得那首曲子,心裡略感不自在,但麵前這人實在過於囂張,不能一直遷就她,免得她越發不像話。
這個死臭賊,儘會威脅她!會點穴了不起嗎?
白姝妤抓耳撓腮,把頭發都整成了雞窩狀了還沒想出什麼好點子反駁回去。
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事。
麵上表情變來變去,後來握住小拳拳,擺出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模樣。
當著宋閔的麵,往懷裡摸索了一番。
她胸前起伏本就很大,她還反複摸索,那畫麵著實有些刺激。
宋閔怔了一瞬,很快垂下眼眸,沒去看她,同時他的耳根也不自覺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白姝妤憑感覺找了找,摸到溫潤的一塊玉,不是,錢票也不是,直到摸到一包小藥粉,就是它了。
她把小藥粉掏了出來,將其打開。
入目的是無味無色,入口封喉的毒藥。
“你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白姝妤遠離他好幾步,把藥粉擱在嘴邊,惡狠狠的說道。
哼,她死了看他咋跟他父皇交差。
宋閔聽言立刻抬眼去看。
那紙上的粉末,憑外觀無法具體猜測,但看她對它的保護程度,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真是毒藥。
宋閔的心忽地一緊。
他麵上依舊保持平靜,故而看向門邊。
白姝妤見他這樣,有點分神,下意識偏頭去看。
也就在這短短縫隙,她手上的那包藥粉,被飛快而來的宋閔打掉了。
千辛萬苦留來防身的藥粉頓然灑到了地麵。
白姝妤美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向薄唇緊抿,就連唇線都透著一股子冷漠的宋閔。
“你知道這毒藥有多難製成嗎?光是裡頭的藥材都極其難買。”白姝妤也顧不得方才要其答應的事情,損失了防身的藥粉猶如損失了幾億。
“藥粉比你生命還貴?”宋閔麵上不複以前的淡然,就連那雙總是分外平靜的眼睛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白姝妤一對上他那漆黑的雙眸,愣了一下,可也就一下就立刻被她巨大損失給拐了回來。
“怎麼可能,我的命自然是無價的。”白姝妤驕傲的挺了挺胸脯,然後又把話題拉了回去,“你休想轉移話題,你把我費勁千辛萬苦才製成的藥粉灑了,就得賠錢!”
“可以賠你銀子,但是你身上不準再帶這些害人的藥粉。”本來一臉嚴肅的宋閔被她動作弄的,立馬恢複了原有的淡然,隻是話裡卻是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憑什麼?”白姝妤不服。
宋閔沒回話,但他光是不回也能讓人看出他的態度。
白姝妤咬牙,好一個死臭賊,真是應了那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一百萬兩黃金,速速拿來。”
尋常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隻需十兩銀子,她倒是好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兩黃金。
不過宋閔也知曉她這人口氣有多狂妄,此時聽了也沒多吃驚。
而他的話,身為皇子每個月月例能領五百兩,當然還有彆的莊子鋪子的營收。
但要扣除皇子府上養著的一堆仆人,以及各種嚼用。
唔……
宋閔沉吟片刻,忽然開口回道:“皇子府抵給你吧。”
“……”白姝妤擰著眉頭,不懂他到底是賴賬還是賴賬?皇子府也能抵押的嗎?
“噢——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了,你這個可惡的臭賊,居然想哄我回京城,你想得倒是很美,我半路可是會逃得!”白姝妤氣憤的說完便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大秘密,掩耳盜鈴般捂住了嘴巴。
宋閔看著眼前這人一副懊惱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那...那什麼。”白姝妤想補救,可是抬眼一看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便破罐子破摔,“好了,我就老實跟你說叭,隻要你答應放我走,我就把寶藏分一成給你。”
深怕他不心動,又連忙說道:“一成也很多了,絕對讓你錢財不愁,奢侈地過一輩子。”
宋閔俊眉微揚。
他現在的身份也能奢侈的過一輩子。
白姝妤顯然也知道了這一點,又神神秘秘湊到他眼皮底下,帶著蠱惑性的聲音說道:“不隻是奢侈過一輩子呢,你想要那個位子,它也足夠讓你招兵買馬,擴大你的勢力。還隻是一成哦~”
是啊,隻是一成都讓人那麼心動了,怪不得坐在那位子的人會這般著急,來不及派親信就直接讓身在外地的他來做這事。
不知道她是偶然發現的寶藏還是本來寶藏的持有者,但是現在她主動說了,那後者看起來更有說服力。
所以說,她是前朝後人。
宋閔深深地凝視著白姝妤的臉。
白姝妤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臟猛跳了一下,有些緊張的問:“不是吧,你居然那麼貪心,我不管,最多兩成,你再想要多,就算打死我也不給!”
“寶藏就算再怎麼值錢也比不上你這無價的生命,不是嗎?”
沒有能力守成,被各方勢力搶奪,這是必要。
不是嘴裡罵著強盜,就能夠解決的事。
宋閔的意思也很明了,他隻是奉旨行事,她給‘自己人’的甜頭,他是無法消受了。
白姝妤也聽出來了,她拉下臉,怒推了宋閔一把。
然後轉身雙臂交叉在胸前,嘴裡負氣道:“知道了,就是想要我死唄,哼,死就死。”
說完便氣衝衝的出了房門,隻可惜被守在門外的宋一給攔住了。
此時她的暴躁脾氣正無處可發,剛想逮到宋一就訓,宋閔便在後麵開口:“啟程吧。”
一聽到要走,白姝妤又立刻轉個方向,越過宋閔走到床邊,直接大字型攤下。
宋閔偏頭去看。
心下無奈。
她又賴著不走了。
隻好先吩咐宋一去把馬車那些準備好,他遲一點再帶白姝妤下來。
宋一偷偷瞧了一眼室內,心道,果然還真應了白姑娘之前說的那句祖宗,這可不是祖宗嗎?這麼折騰人。
宋一離開後,宋閔這才走進了內室。
床榻上那人看他進來,立刻翻了個身,以後背示人。
宋閔走至床邊,微微轉過身,“上來。”
話一落,她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隻好伸手去把她扛起來,可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聽到她突然大叫:“啊——非禮啊!有臭流氓……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