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猶如翻身做地主那般,白姝妤臉上的傲氣擋也擋不住。
隻可惜,她要壓榨的農民並沒分她半點眼神,可她也不惱,自顧自的在他身旁說道:“隻要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嗬嗬,尊貴的七殿下,你的人身安全將要不保了!除了與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會覬覦你的血,而你的兄弟們,搞不好你的父皇也對你的血起了心思,要你時隔多少天就給他喝一些……嗤嗤嗤。”
白姝妤話裡的挑撥很明顯,宋閔聽了心裡並未有任何不愉,甚至還有點想笑。
不過她再怎麼挑撥,不理便是了。
想著還是先給自己傷勢上藥,便抬起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解開了外袍帶子,也就才解開了一下,他便抬眼去看白姝妤。
白姝妤意外撞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不明所以。
就在她還想繼續挑撥上位者的惡意時,宋閔忽然稍微靠了過來,視線與其平行。
由於兩個人的距離還挺近的,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間竄入了白姝妤的鼻間。
她深吸了一口,唔,這味道怎麼越聞越上頭,甚至還想再喝點。
白姝妤偷偷咽了下口水,然後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大聲的說道:“你太小瞧我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本人一向正直頑強,不畏強權,也從不為美色所迷惑,我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肅著一張小臉,擺出一副‘任你如何□□我都坐懷不亂’的架勢。
宋閔:“……”
她把他當什麼了?
他又不是什麼美人,何須□□?
眼見她又十分嚴肅地抬起一隻小手,明擺著阻止他前進。
宋閔對她的行為感到無言。
可能是他遲遲沒應的緣故,麵前小人不由擰著細眉,“我都說了,美□□惑不了我,你休想用身子跟我交換條件,我可是一名很正直的女俠!”
正直?
女俠?
宋閔想起她之前給他唱的曲兒,今天在馬上還給他講的黃色故事,“……”
還有她說什麼?
用身子交換條件?
就為了不把他血的事情說出去?
一向性子淡然的宋閔這會也難免給她氣到了。
白姝妤看著永遠是仙人之姿,麵上總是一副淡然脫俗的宋閔,此時薄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這乍然一看,明顯被氣得不輕。
換做以往,她應該笑得歡快,甚至還拍手稱好。
可是這次,她倒是沒有那種心情。
隻覺火光下的宋閔真是格外俊美,斜入鬢角的俊眉,燃著火光的璀璨星眸,高鼻薄唇,就算是不高興了也依然好看得緊。
越是看,白姝妤就越被宋閔的俊美皮相迷惑得晃神。
但很快她又狂甩甩頭,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被敵人的美色給迷住。
宋閔見她這樣,真是又氣又好笑。
“我要脫衣上藥,請這名正直的女俠把頭轉到後麵去。”
知道自己搞了烏龍的白姝妤,又俏又豔的小臉微紅,“憑什麼?”
“你說呢?”宋閔淡淡的回道。
“反正我不轉。”白姝妤說著說著,那飄忽的小眼神便不自覺放到了宋閔的胸膛。
這人平常單手抱她就像喝水一樣簡單,而每次她靠著時也能感受到那裡頭的結實,這跟她那兩團軟綿綿的觸感完全不同,真想去看那裡長什麼模樣呢。
隻可惜,那人隻解開了外袍,中衣還係得好好的呢。
宋閔被她看得不太自在,便抓起一旁的藥包,欲要起身,“那我到後頭去。”
白姝妤看宋閔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她順著目光看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宋閔指得方向完全漆黑一片,聽著樹葉刷刷作響,白姝妤心裡莫名害怕。
她立即伸手捂住了眼睛,“好了,你上吧。”
看她老實了。
宋閔這才重新把藥包放下。
白姝妤雖然捂著眼睛,視線被阻擋了,但耳朵卻格外靈敏。
她留心聽,身旁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邊聽一邊亂想,最後忍不住把捂著眼睛的手指縫隙慢慢挪開。
可才剛挪開了一丟丟,就被一件扔來的衣裳完全蓋住了頭。
事情有點突然,白姝妤還有點慌,“哎,做什麼啊。”
也不知道宋閔是怎麼上藥的,等白姝妤成功把頭上的衣裳扯下來後,就看見他已經背對著她,把中衣穿上了。
什麼都看不到了。
白姝妤氣得把手上的衣裳扔向宋閔,“死臭賊,誰稀罕!”扔完還用鼻音發出一個冷哼,之後便彆過頭不理人了。
迅速穿好中衣的宋閔聽到那一聲冷哼,眉眼間瞬間聚起了一絲笑意。
帶血的長袍已經無需再穿了,好在帶的包袱還有多餘一件,除此之外包袱就隻有一把小刀,藥包,以及一些乾糧,水囊,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
看到包袱上的乾糧,宋閔把乾淨的外袍穿好了後,才轉身過來把乾糧遞給白姝妤。
“吃點吧,明日一早再去狩獵,現下倒是不太方便。”如若要他去也不是不行,隻是深夜是大型動物的狂歡,危險性比較大,而且要是殺了小動物,那血腥味就能立刻招來大型動物。
白姝妤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餘光隻看了看乾糧所在位置,一把奪了過來,但還是臉依然不看他,隻顧著看彆處,一邊沉默的啃著。
宋閔也沒再開口說話,反而是等她慢慢吃了幾口,就把水囊遞給了她。
餘光一直注意著宋閔的白姝妤見了,下巴抬得老高了,還十分拿喬地再啃了一口乾糧,咽了下去才賞臉去接水囊。
吃飽喝足,騎了半天的馬,辛苦指揮了一下午,白姝妤這會也累困了。
宋閔打算守夜,就先讓白姝妤睡。
雖說夏日,但晚上還是比較涼,宋閔把染血的長袍給她充當睡墊。
至於被子,他思索了一會便主動把外袍又脫了下來直接蓋在白姝妤的身上。
困意上頭,但仍有意識的白姝妤深深嗅了一下他穿過的衣裳,並十分得意地說:“看不到,聞得到,香!”
見她這般,宋閔有些受不住,連忙伸手把水囊拿來,正打開喝了一口,便又聽到那位即使困得眼皮快要打架還要口頭上調戲他的白姝妤問道:“我喝過的水好喝嗎?”
宋閔狼狽地把水噴了出來,耳朵瞬間紅了,不知是因他失禮了,還是因為她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白姝妤眨了眨困倦的眼睛,笑得很開心。
總是被她言語激得處在劣勢的宋閔,緩了過來,平靜回她:“那是我的水囊。”
事急從權,這水囊雖然是他用過的,不過現下也沒找到水源,大家喝一支並沒什麼好說的,可是被她這樣明確指出來,還真是……
本以為他回的這句話,會讓她的得意有所收斂。
萬萬沒想到,那人聽了反而更開心了。
她突然側過身子,一雙漂亮的眸子閃著耀眼的光芒,與之前笑得肆意不同,她這次隻勾唇淺笑,說話的聲音也很輕,隻聽她說:“你的水很好喝,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