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州真是愛極了她這張臉作出的任何表情,儘管是輕飄飄地抬眼望來,都好看得緊。
“那十幾億債務在短短時間內能償還嗎?”
“你到底對我父親做了什麼?就那些工廠哪裡需要賠償那麼多?”
“你父親最大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成功的企業家,所以除了工廠,我還和他合作了他從未開發過的領域,就比如是燒錢的科研。”
說是合作,其實是借錢給他,給他推薦一些後期回報很大的項目,而那些項目能不能賺,話語權都在他這裡。至於工廠,他有得是人脈,也容易找到銷售的渠道,以他身份可以隨時抽身離開,如若他離開,那在各地開的幾十間工廠的貨都得壓在白父手裡……
陸涼州看她不是很明白,又詳細了說了一遍。
眼見她氣得小臉都紅了,他才住了口。
“卑鄙。”
“若是能達成目的,這點也不算什麼。”
白姝妤咬牙,隨後伸手去扯他的手臂,“放手。”
陸涼州見她那麼抗拒,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她的小臉,便收了手。
“除了聯姻,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家。”
“非這不可。”
“你就這麼喜歡我?”白姝妤不太明白,他怎麼就看上她了?
聽到她這句問話,陸涼州又笑了,他本來就生得分外俊美,深黑清亮的眼眸一彎,映著日光,眸底流光溢彩。
頭一點,嗯的一聲清晰地飄進了白姝妤的耳朵裡。
白姝妤隻覺他的聲音也是勾人的,她抿了抿唇,“喜歡一個人不應該都是成全……”
話還未說完就被陸涼州打斷了,“你少來這套。”
白姝妤不滿,她又怎了?
“你想想十幾億債務,你爸承受不住,就得你來抗,難不成你大好年紀要在鐵窗度過嗎?”
被威脅了……
白姝妤好恨!
她垂下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都沒有說話。
氣到上頭就想哭,一顆顆豆大的淚水瞬間就砸落了下來。
陸涼州見了瞬時從座位離開,從而蹲在她麵前。
感覺到陸涼州的視線,白姝妤抹了一把眼淚,沉默地瞪著他。
隻是那剛被抹掉的眼淚,很快從眼眶中聚起,再是無聲落了下來。
陸涼州伸出手一接,還帶有餘溫的淚水直接打落在他的手指上。
鬼使神差的,他竟將手指遞到唇邊,舔了一口。
味道是淡淡的鹹。
等他嘗完抬起眼,隻見本來默默流淚的人兒,又抹了一把眼淚,像是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他。
被當成神經病的陸涼州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
頃刻,他抬手欲要摸其的小腦瓜。
隻是被她避開了。
“鐵窗。”
二字剛吐出,白姝妤就不動了。
陸涼州終於如願地順了一把她的頭發。
這次的談話結果,白姝妤很不滿意。
但由於她沒有話語權,無論說乾了喉嚨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可距離她死期也仍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她也不想在最後的這些時間段蹲鐵窗啊。
心裡太煩躁了。
以至於陸涼州說宴會那天來接她都沒心情回話。
車子一開到新家的大門前,她二話不說去開車門。
問題是車門沒解鎖,她掰了個寂寞。
不知為何,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微妙。
她正想扭頭去看陸涼州,餘光卻看到右前方的一道熟悉身影。
可是下一秒,她的臉就被一雙大手給捧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