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楊婆子被留在屋中時,心都涼了半截,再三思索後非常確定那翁氏是裝暈。
但隨後轉念一想,如果是早已知曉自己有了身孕卻不說,故意在練習禮儀時裝暈。且還故意讓她瞧出假暈的端倪,讓她來夫人這裡告了狀之後,再吩咐明月丫頭跑到老太提麵前告狀說她這個婆子險些害得娘子小產……
想到這,楊婆子心顫膽寒。
若真是如此,這翁氏就太可怕了。
楊婆子想起第一回見這翁氏的時候,溫溫柔柔的像個溫順的小羊一樣,半個月下來就沒見過她和誰急眼過。
如果這溫順隻是假象,那麼這芯子肯定就是黑的了!
這城府心計該有多深呀!
兩個婆子膽顫心驚的入了廳中,朝著老太太跪了下來。
老太太端起茶水淺飲了幾口,複而看向她們二人,緩聲開了口:“我讓你們讓翁氏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給她些苦頭吃,可你們倒好,差些把我這曾孫都折騰沒了。”
話到最後,老太太輕輕一笑,笑得兩個婆子背脊一寒,冷汗也從額心冒出,兩人連忙磕頭,不約而同地求饒:“老奴們知錯了,求老夫人饒了老奴們。”
“明日你們到褚玉苑去,若是娘子能原諒你們,便罰你們一年月例作罷,但若是娘子不依,那鄉下莊子隨你們選一個。”
*
傍晚將至,金烏西墜。
驍騎軍的將士□□練了一日,大汗淋漓,疲憊得猶如死狗。
謝玦正欲回帳中,忽有一手拍在了他的肩上,然後摟著他的肩頭。
他麵色淡淡的轉頭望去,摟住自己肩頭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英俊青年。青年眉眼間皆是笑意,與他的冷硬形成鮮明的反差。
“謝侯爺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今日這場操練,把這一溜的小子嚇得都不敢因你年紀輕而再小看你。”
謝玦把他的手撥開,麵色冷淡進帳中,問:“洛小郡王這回又是因何事被扔到軍營來了?”
洛筠,新安郡王府的小郡王,與謝玦算是一塊長大的。
洛筠隨著他入了帳中,嘟囔道:“還不是我那父親,說你年紀輕輕就掌管著驍騎軍,讓我也來學習學習。”
“但我見你似乎與軍中將士倒是相熟,不像是今日才進的營。”
洛筠:“新兵入營,容易被擠兌,我不過是提前做了功課罷了。”
說話間,有兩個小兵抬了兩桶涼水進來,隨後退了出去。
謝玦把薄甲脫下,再把被汗水濕透了幾回,又被烈日烘乾了幾回的上身戎服脫下。
一身精壯肌理,腹上塊壘勻稱緊實,手臂肌理更是健壯,洛筠看了眼,暗暗垂涎,心裡琢磨著自己在這軍營待上一個月,也不知能不能也練出這麼一副好身材。
明明在小時候玩得好的貴族子弟們都已約定好了做紈絝子弟的,結果這人卻是成了他們這一輩中最有出息的。
每次被家中老父訓斥,都被拿來做比較。
謝玦轉頭看向洛筠,驅趕道:“我要沐浴了,你怎還不走?”
洛筠一聳肩,正要走,但似忽然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陡然瞪大了雙眼,幾步上前,停在了謝玦的麵前,驚詫地看向他肩頭上的牙印。
幾息後,忽然“嘖”了一聲,揶揄道:“這是女子的牙印吧?入營前還玩這麼野,是哪家……”
話語忽然一頓,忽然反應過來謝玦似乎已經成婚了,半個月前帶了個小媳婦回金都,雖不見其人,但也都聽說了。
謝玦從不亂來,連個曉事丫頭沒有,這口牙印還能是誰咬的?
這不顯而易見麼!
洛筠立馬把餘下的話都咽了下去,也立即斷了自己胡思亂想的,他可不敢冒犯嫂子。
他退後了幾步,對謝玦道:“你洗,你洗,我先出去。”
因洛筠的提醒,謝玦才想起肩頭上的牙印。
在人離去後,側下目光看向肩頭上的牙印,目光受阻,隻看到牙印的一小角。抬起手臂,指腹落在了牙印上。
雖皮糙肉厚,但許是咬得狠,所以指腹之下的牙印依舊是凹凸不整。
眉頭急蹙,唇角緊抿,眸中更是露出思索之色。
他何時得罪了她,以至於讓她下這麼重的口?
思及今日她那病容,再想起回金都時答應過嶽父會好生照顧妻子的話,思索半晌後,還是決定明日回侯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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