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幾息,便徑自的換衫。
見謝玦入了耳房,翁璟嫵也想起了老太太。
剛入府時,她晨昏定省的去請安,老太太看見她便心煩,便也就不用她去了。
現在想來,雖然省事,但也有不好。
有那麼個表裡不一的崔文錦在老太太身旁煽風點火,隻怕她還要受老老太太的氣。
既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翁璟嫵可不想再受那樣子的窩囊氣。
想了想,喚了明月繁星進來給自己梳妝。
謝玦自屋中出來,見她在梳妝,也沒有過問她要作甚,隻道:“我在府中住兩日,後日早上再回軍中。”
明月正在給翁璟嫵描眉,也不便轉頭看他:“那我吩咐廚房午間多做些飯菜。”也好順道解決一下廚娘空缺的事情。
謝玦“嗯”了一聲,望了眼她坐在梳妝台前的側影後才轉身出了屋子。
見人走了,翁璟嫵才挑選要戴的首飾耳墜。
她的珠釵首飾都偏素,唯有剛進府時長輩隨意送了一套色澤亮麗,款式也得當的頭麵。
翁璟嫵指了指從未佩戴過的頭麵:“就戴著這一套,配剛做好的衣衫剛好。”
明月去了世安苑,說了主子要布的事,崔文錦自然是給了,但給的卻是豔麗的顏色。
明著說侄媳需要穿些鮮豔的衣裳,暗著卻是知曉她不喜才給的。
翁璟嫵喜好早就變了,崔文錦這小手段倒合她的心意。
梳妝後,換上了一身新做的杏黃色的花錦襦裙,臂挽蟹青色的輕紗,稍整發髻,微抿胭脂。
從高凳站起,已是容光煥發,明豔動人。
從未見過自家主子如此打扮的明月繁星都不禁愣了愣。
明月驚歎道:“娘子如此打扮,與金都貴女毫無差彆,或比那些貴女還要豔麗。”
繁星連連點頭:“娘子這樣打扮實在是太美了。”
轉而又說:“但即便是沒有這麼打扮,以前在雲縣的時候,娘子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奴婢還記得縣衙的門檻都幾乎被幾個縣的紅娘給踏平了呢。”
明月敲打了她一記:“娘子已經成親了,你還說這些做甚?”
翁璟嫵淺淺一哂,望著鏡中的自個,心緒平淡。
上一輩子剛入府時沒有人提點,穿著打扮皆過於樸素,也就被人議論。
被人說得多了,翁璟嫵在穿著打扮上麵也逐漸下了功夫。
可後來穿著打扮是變了,但那些人對她的看法依舊沒有變。
她後來才明白,這些人看不慣的壓根不是她的穿衣打扮,而是她這個人,就是她的一根發絲她們都能說出得個不好來。
再之後的精心打扮,是為了取悅自己,而不是在意旁人的看法。
撫了撫發鬢,輕聲道:“莫要貧嘴了,偷閒了這麼多日,也該去和祖母請安了。”
說罷,緩步出了屋子。
屋外碧空晴朗,陽光明燦,很好的天氣。
是呀,既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這大好時光去受窩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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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錦知曉侄子回來了,聽人說他但並未第一時間去給老太太請安,而是先回了褚玉苑。
琢磨了一下,她便先侄子一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她與老太太提了一嘴侄子回來了,老太太便差人去喚。
孫子來後,老太太噓寒問暖了一番,顯然已經忘卻了多日前的不快。
眼見祖孫二人氛圍融洽,崔文錦似說笑道:“玦哥兒這有七八日沒回來了,一回來倒是急急去看了阿嫵,偏要祖母去請才過來,可彆是有了媳婦忘了祖母呀。”
崔文錦似在說笑,卻說進了老太太的心頭上,臉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
謝玦雖然神色依舊,但餘光還是淡淡的暼了眼二嬸。
這時,廳前忽然傳進一道輕柔婉約的聲音:“嬸嬸說笑了,天氣炎熱,夫君風塵仆仆地趕著回來,又是塵又是汗的,自是要回屋換了衣衫,待衣冠整潔了才能來給祖母請安。”
聞聲,皆往廳門望去。
一摸杏黃身影款款入了廳中,待看到翁璟嫵不同以往的打扮,眾人皆一愣。
謝玦抬眸望去,見到妻子的裝扮,目光略一頓。
他知她貌美,卻不知如此嬌麗明豔。
翁璟嫵朝著老太太一禮,麵帶淺淺笑意:“夫君見祖母差人來喚,偏不等我,便急急趕來給祖母請安了,怎麼能說是有了媳婦而忘了祖母呢?”
說罷,看向崔文錦:“嬸嬸雖然是說笑的,但這話讓人聽著不大舒服。”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少了拘謹,多了幾分落落大方。
作者有話要說:大略修了一下,或有些錯彆字,稍後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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