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嫵以小手臂遮擋住了自己的雙眼,微微用力地咬著下唇瓣,以免自己痛呼出聲。
羞.恥且並痛著。
算起來她都二十六的年歲了,比謝玦還年長幾歲,經驗也比他多了不知多少。
相比起來,謝玦還比她純了許多。
但就是因這謝玦在這些事情上邊稚嫩,她才覺得羞.恥。
分明是她吃虧了,但總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了一個年紀小的郎君一般。
許久之後,她隱約聽到了吞咽聲。
加上這一年,她為人婦算是九年了,卻還是覺得羞.恥更甚。
許久後。
事已做完了,翁璟嫵手臂遮不住的餘光瞧到了謝玦嘴角下的一絲汁液。
二人目光不經意間一碰,瞬間皆麵紅耳赤。
翁璟嫵忙避開了目光。
謝玦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隨而擦了擦嘴角,再取來一旁熱水中的帕子給她擦拭。
片刻後,給她拉好衣物,再拉上了被衾,然後才起了身。
他嗓音帶著幾分啞意:“你好生休息,我去見了祖母再回來。”
說罷,他便朝著門口走去。
似乎感覺到他離去了,翁璟嫵緩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眼,便見他的耳朵輪空順著光的地方紅得好似有些透。
……她一時也不知他是真的要去見老太太,還是因臉皮不夠厚,繃不住了才離開的。
謝玦從裡間出來,不見兒子,便問了穩婆一聲。
穩婆道:“小主子方才醒了,便抱去給奶娘喂了。”
謝玦點了頭,表情看著好似很平靜,他道:“娘子好了。”
說罷,也不再看穩婆一眼,徑自出了屋子。
穩婆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心說僅是這樣都如此羞臊了,到底還是年輕小夫妻。
這時爐子的水燒沸了,穩婆連忙拿了帕子包住壺柄,把沸騰的水徐徐倒入了有生麥芽的杯盞之中。
半晌後,才端著茶水進了屋中。
*
永寧侯喜得貴子,皇後派人送了好些禮去永寧侯府,送去給翁娘子。
便是謝玦的兩個姑姑都趕了回來。
老太太這些天下來合不攏嘴,氣色都好了很多,口中整日念叨自己的曾孫,更是每日都往褚玉苑跑。
柳大娘子見此,暗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在老太太那處,女兒是母憑子貴,才會態度大變,她便是不大喜,但到底也不用再擔心這老太太再欺負女兒了。
翁父已經在金都待了兩個多月,也等不到外孫的百日宴了。
翁父小心翼翼地抱著已經有幾日的小外孫,擠弄著五官逗哄著懷中的小外孫,與妻子道:“先前隻是掛念阿嫵,等過些日子回去了,又該多掛念一個了。”
柳大娘子看了眼外孫,也是極為不舍,低聲道:“那你還不爭取早日升遷到這金都與阿嫵團聚?”
翁父看著外孫,目光卻也很是堅定。
他有為民之心,但也有私心,二者參半。
私心上,他希望不是逢年過節也能與女兒和外孫見一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可能一年才能見到一回。正抱著外孫時,下朝的謝玦從屋外進來,喚了聲嶽父嶽母,隨而走近看向兒子。
剛出生幾日,小家夥還沒有張開,依舊是紅通通的一個。
二老都已經抱了一會,過了癮,便也就把孩子遞給謝玦。
謝玦這幾日抱的次數並不多,不是不想抱,而是總覺得這孩子太小,太脆弱了,好似自己力道大一些都會傷著他,所以無從下手。
從奶娘那處學了幾日後,也得了技巧,抱孩子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
但即便是如此,他放輕動作,緩緩地把兒子接到懷中之時,身體還是不免略微僵硬。
翁父見此,宛如見到了十八年前的自己,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謝玦與兒子那還沒張開的小眼睛對了幾息,便聽到嶽父說:“我過幾日就回去了,你好生照顧阿嫵。”
謝玦抬眼看向嶽父:“可與阿嫵說了?”
柳大娘子搖了搖頭:“還沒說呢,但阿嫵應該也猜到了。”
謝玦默了默,轉頭看了眼房門緊閉的裡間,再問:“阿嫵可是在休息?”
還未出月子,翁璟嫵也沒未搬回主屋去。
柳大娘子道:“醫女在裡邊,好一會了,估計也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裡屋的房門就打開了,助翁璟嫵回/乳的醫女也從屋中出來了。
朝著幾人一禮後才出了屋子。
片刻後,柳大娘子與女婿道:“你便與阿嫵好好說說話,我們先回去收拾收拾了。”
夫妻二人從屋中出去,翁父感歎道:“女婿方才抱瀾哥兒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當年我抱著剛出生的阿嫵一樣,不知不覺,阿嫵也已經做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