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有許多攜帶者女眷來的賓客已經離了席,打道回府了。
即便如此,前院依舊熱鬨。
翁鳴雋,石校尉與武晰幾人都喝了不少,酒一喝多了,就會頻頻去茅房。
武晰第三回從茅房出來的時候,便聽到一聲“哐當”聲,還隱隱約約伴隨著女子的嗚嗚聲。
武晰一怔,思索了幾息之後,還是朝著傳出聲響的屋子小心翼翼地走去。
停在了屋外,隱約聽到裡邊傳來女子求救的聲音。
武晰有些醉意上頭,但卻還是在思索該不該管這閒事。
若是管了這事,怕是惹了麻煩。
思索片刻,左右看了眼,都未見有旁人。
武晰不打算管,轉身就要離去。
但才一轉身要離去之際,身後忽傳來細微開門的聲響。
武晰驀然轉身,與戴著唱戲的紅臉麵具男子撞了個正著。
男子反應極為迅速的朝著武晰扔了一樣東西,武晰靈敏的避開,與此同時男子便迅速的朝另一個方向逃跑而去。
武晰並未追去,隻看了一眼地上的麵具,再而朝著那人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慢了半瞬後意識到不對勁,他立即想走,卻看到衣衫不整,哭得雙眼通紅的美婢不知何時扒到了門口,驚恐的望著他。
武晰瞬間明白了過來,他被迫背了黑鍋。
醉意瞬息清醒了一般,知道事情壞了。
絕不能讓這美婢喊出聲音來,不然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但想法才出來,身後便傳來翁鳴雋驚詫的聲音:“武校尉,這、這是怎麼回事?”
正要去打暈婢女的武晰征愣轉回身,看到了露出震驚之色的翁鳴雋。
……
翁璟嫵與謝玦在府門送客間時,明月忽麵色匆匆疾步而來,在幾步之外朝著她喚了一聲“娘子”
翁璟嫵瞧了她一眼,見她麵色略微慌張,便與謝玦道:“明月好似有話與我說,我去看看。”
謝玦點了頭,便望著她離去。
有客離去,他收回目光與客人略一作揖,送走客人後繼而望向主仆人,卻不經意與妻子凝重的目光對上了視線。
謝玦眉皺了一下,與一旁的管事道了聲好生送客,然後邁步朝著她們走去。
走近之後,翁璟嫵才附耳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明月說方才武校尉喝多了,欺辱了府中婢女,正巧被阿兄撞見了。”
謝玦雙眼瞬息一沉,黑沉銳利地朝著明月望去。
明月忙低聲道:“發現這事後,大公子便立即把人擒住了,奴婢碰巧經過,大公子說此事不能聲張,再讓奴婢把這事悄悄告訴娘子。”
翁璟嫵臉色也是冷沉一片,但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道:“今日是瀾哥兒百日宴,不能鬨出流言蜚語,不然便成了笑話,所以得先把這事壓下來,先送走餘下賓客再去處理。”
望向謝玦,問:“夫君覺得如何?”
謝玦抿唇沉默了兩息,吩咐明月:“讓東墨與西霖還有去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明月一欠身,隨即匆匆離去。
謝玦與翁璟嫵再回到府門前,麵上都沒有露出半點的端倪,繼續送客。
半晌後,謝玦似乎琢磨出了什麼,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心下有些許的懷疑。
這事,是她安排的?還是武晰真的鬼迷了心竅?
可他早以懷疑武晰,隻是武晰還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若武晰若真有問題,自然會萬分謹慎,不可能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謝玦漆黑的眸子落在妻子送客時的淺笑臉上,眸色又黑又沉。
那黑沉沉的眼底還有一絲打量。
所以,究竟是武晰真的犯了蠢?
還是她布的局?
翁璟嫵覺得似乎有誰在打量著自己,可身旁是謝玦……
她轉頭朝著謝玦望去,卻見他麵色淡淡,朝著出門的賓客略一頷首。
是錯覺嗎?
翁璟嫵收回目光,繼續送客。
直到客人都走了,便是驍騎營的弟兄都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喝得半醉的石校尉走了過來,說:“武校尉和翁什長好像不知去了哪。”
賓客已經走完,謝玦麵色冷凝,沉聲道:“隨我來。”
說著,便離開門口。
石校尉茫然看了眼翁娘子,又看了眼離去的侯爺,連忙追了上去。
翁璟嫵看了眼謝玦離去的身影,眼神沉斂。
她轉而吩咐管事道:“讓人好生收拾,我便不盯著了。”
說罷,她也朝著謝玦離去的方向而去。
院子被東墨看守了起來,見是主母,也沒敢攔。
翁璟嫵才走到房門口,便見謝玦忽然一腳踹了武晰。
武晰頓時被踹倒在地,悶咳了兩聲,嘴角隱隱有血絲溢出,可見謝玦這一腳踹得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