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道:“銀子已經送來了,我便先回去了。”
“你真的就隻是來送個銀子?”洛筠驚愕道。
謝玦暼了他一眼,淡淡:“我不喜欠人銀子。”
洛筠起身,道:“真是送銀子還不如差個人過來就好了,還牢煩你來跑一趟。”
想了想,又邀請道:“來都來了,不若吃兩杯酒再走。”
在謝玦正要開口說“不必了”之前,洛筠又道:“我對女子的心思不說你,就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了解,我們邊吃酒邊細細琢磨下一步。”
洛郡王總愛把那與兒子年紀差不多,卻比兒子能耐得多的謝玦掛在嘴邊。
永寧侯娶妻生子便不說了,但更難得的是在同輩中佼佼者,沒幾個人能在他這個年紀就得聖人誇讚“國知棟梁”的。
洛小郡王對這小時候玩得好的謝玦,簡直又恨又不得不認同他父親的話。
聽多了,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覺得什麼事情都難不倒謝玦。
現在謝玦終於有搞不定的事情了,還是女人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放過看熱鬨的機會?
洛筠盛情留謝玦,說給他建議哄嫂子。
謝玦琢磨了片刻後,還是留了下來。
*
翁璟嫵抱著瀾哥兒瞧了眼屋外暗下來的天色,心下思忖謝玦不知何時回來。
想了想,也就沒有讓下人留飯。
直到下人把瀾哥兒抱去沐浴後,謝玦才回來。
一身酒氣,也不知去哪吃了酒,喝得醉醺醺的,還是東墨西霖給他扶回房中的。
她看著二人把謝玦放到了塌上,問:“侯爺去了哪?”
東墨道:“今日侯爺去了新安郡王府,與小郡王吃了許久的酒。”
聞言,翁璟嫵看向床上的謝玦,琢磨著是不是她太下他的臉了,所以他心頭堵得慌,從而借酒消愁了?
但這個念頭一浮現就立馬打消了。
誰都有可能借酒消愁,謝玦絕不可能。
他的承受能力強得很。
當初知道她是從過去回來的,都接受得極快,如今又怎麼可能因她冷了幾回就承受不住了。
打發走了東墨和西霖,明月也送來了熱水。
人退出去了,翁璟嫵才給謝玦擦了臉,正要脫去他身上外袍的時候,手腕驀然被抓住,還未等她感應過來,驀然被一扯,整個人都倒在了謝玦的身上。
許是撞到謝玦的胸腔,隻聽他悶哼了一聲。
翁璟嫵連忙抬頭瞪他:“你做什麼?”
對上謝玦那矛盾的眼神之際,一愣。
謝玦的眼神之中柔和卻有深沉,好似有濃濃的愧疚。
謝玦抬起手,溫柔把她額間的一綹發絲撩到了她的耳後,然後低低的開了口:“對不起,阿嫵,我食言了。”
翁璟嫵又是一懵。
他怎莫名其妙的道歉?
還有這話中的食言又是何意?
就在翁璟嫵揣測間,謝玦忽然扣住了她的腰,下一瞬猝然轉身,把她欺壓在了下/邊。
翁璟嫵:……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離開雲縣時他飲醉酒的那一次。
才想起來,他竟朝著她的嘴唇親了下來,又急又烈。
翁璟嫵心下驀然一震,但隨即被他口中酒氣熏了,因這酒氣,她半點旖旎心思都沒有什麼,現在隻想把他推開。
翁璟嫵使勁推他,力道卻絲毫不及他,隻狠狠用力的掐著他腰腹上硬邦邦的肌肉。
謝玦稍離,許是酒喝多了,謝玦那雙俊眸似覆蓋一層薄霧,有幾分茫然朦朧。
哪怕喝得不少,但看著身下的人,都明白她該罵他了。
謝玦不甚清晰的想,她前不久才說過房/事她不願,他就不能強迫她。
他卻是醉得忘了隻親了,沒有進下一步。
翁璟立馬捂住了嘴鼻,瞪他:“臭死了,你若是不洗乾淨,彆想近我的身。”
說著用力推搡著他。
什麼風華絕代的美人,還不是吃五穀雜糧的凡夫俗子。這酒一到了胃中,幾番發酵後都能把人給熏死!
原本以為被罵的謝玦,不想卻是被嫌棄了。酒意上頭,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趁著謝玦愣怔時,翁璟嫵連忙使勁地從他身/下掙脫,生怕他又拉了自己,快快退了幾步。
看向酒醉反應遲緩的謝玦,翁璟嫵道:“你緩一會趕緊去泡湯。”
說著嫌棄的擦了擦嘴,轉頭便出了屋子,打算去用水漱去口中屬於他的津液,以及濃濃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