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嫵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你昨日與今早的臉色都很差,現在好了些。”說罷,目光從那有了血色,已然粉嫩朱色的雙唇移開。
翁璟嫵淺淺一笑,道:“我又不是經不住事,怎會那麼容易的被嚇到?”
“無事就好。”
謝玦的目光依舊望著她。
有驚無險的回來後,他們夫妻也沒有坐下來好好的說話。
“阿嫵。”
他忽然喊了她一聲,她抬眼望向他:“嗯?”
謝玦麵色素來寡淡慣了,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眼神略微深沉。
四目相對了半晌,他卻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想起昨日的事情,有些沒緩過來。”
翁璟嫵麵露疑惑,她這個第一次殺了賊人的人都緩過來了,他這個經曆過風雨的人怎還沒緩過來?
看到了她臉上的疑惑之色,謝玦移開了目光,低下頭,斂下眼簾看向瀾哥兒,伸出了一個手指給兒子緊緊地握在小手中,他緩緩開口道:“昨晚我一宿未眠,我在想,我若是沒能順利救下你,我該怎麼辦?”
翁璟嫵一愣。她琢磨了一下,才說道:“若是我真被劫走了,你要好好照顧瀾哥兒,照顧好我阿爹阿娘,若是他日我能平安回來,我也會與你和離。”
被劫走不是她的錯,但她不想讓自己處於全是異樣目光與流言蜚語的處境,她會尋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聽到她的話,謝玦沉默了半晌,半晌後才抬頭看向她:“我呢?”
翁璟嫵也低下了頭,小聲道:“也不是非我不可,你若續娶也容易。”
謝玦閉眸深呼吸了一息,睜開眼看向麵前的妻子。
他沉聲道:“我想了一宿,若是我救不回來你,我會直搗黃龍,用命把你救出來,你知道的,我不會說假話。”
聞言,翁璟嫵抬起杏眸望向他。
四目無聲相對,窗牖有淡淡花香拂入,暗香浮動,無聲勝有聲。
謝玦從兒子手中抽出了手指,伸出手輕緩地放在了她的後腦勺,緩緩的把她向自己壓近,他低下頭,二人的目光已經近在咫尺。
對方溫熱的氣息都落在彼此的臉上,像輕柔至極的羽毛輕輕掃過。
謝玦濃密的劍眉之下,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
沒有肅殺之氣之時,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他的這雙眼,這張臉,本就是翁璟嫵多年前見色起意的原因。
翁璟嫵覺得現在的自己……可能也被美色迷了眼,眼睜睜的看著他越發貼近,但都沒有把他推開。
嘴唇相碰到的那一瞬,她如夢初醒,忙推著他的胸膛,往後略退,避開了他的嘴唇。
謝玦雙目烏黑幽深,聲沉沉的問:“我們是夫妻,你躲什麼,嗯?”
低沉蠱惑的聲音落入耳中,之前應對謝玦還遊刃有餘的翁璟嫵,不知怎的心跳驟然快了許多,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
似謹慎的偷瞧了他一眼,對少他的目光再而一晃神,下一瞬卻已然再次被親了嘴兒。
一開始,謝玦的動作輕緩細致,但漸漸地,不知為何卻急躁了起來,翁璟嫵的舌根被他攪得發疼。
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連連拍打著他的肩膀。
十數息後,謝玦才放過她,霸道地把她壓在自己的胸膛之中,喘/息略沉。
“好在你平安無事。”他低低的道。
漸漸從這激/烈的吻中緩過神來的翁璟嫵,聽到他這一句話,再有他如至寶失而複得的舉動,心下有些五味雜陳。
忽然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傳來,想是明月打水回來了,她連忙推開了謝玦,把自己那略微軟綿的身子移開了一些。
明月從外進來,忽覺得這屋子裡頭太安靜了,悄悄地瞧了一眼侯爺,隻見侯爺目光幽深地望著娘子。
再看向娘子,娘子麵色緋紅,眉眼含春,便是那嘴兒都紅豔紅豔的。
略一琢磨,便知自己進來得不是時候。
靜悄悄的放下水,然後一福身,什麼都沒有說就退出了屋子,還好心的把房門的給闔上了。
翁璟嫵:……
她沒好氣的瞪了眼謝玦:“都是你,明月肯定是察覺到了!”
謝玦嘴角微微揚起,他說:“我們是夫妻。”
翁璟嫵狠狠剜了他一眼,彆開目光之時,卻與瀾哥兒那雙純淨無邪的大眼睛對上了視線。
一瞬間門,罪惡感頓時湧上,對謝玦哪裡還有半點的好脾氣,伸手就朝著他的胸膛捶去,惱道:“瀾哥兒看著呢,你還親,要不要臉!”
謝玦看向好奇望著他與妻子的兒子,然後伸手捂住了他那雙乾淨且好奇的大眼睛,在妻子尚未反應過來之時,驀然傾身在她的紅唇上一啄。
翁璟嫵杏眼圓瞪,再看向謝玦,見他眉眼似有淺淺笑意傾瀉而出。
又聽到他說:“那便捂著他的眼睛=,不讓他瞧。”
翁璟嫵驚了。
她從未想過謝玦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