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校尉看了紙上的兩個字,臉上頓時湧上了喜意,連忙道:“屬下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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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璟嫵正為阿兄的親事操心時,石琅忽然拉著明月到了她的麵前,說要提親。
那麼一個高大的漢子,掄起刀就能麵無變色殺敵的副將軍,在她的麵前卻是緊張得臉色泛白,手心緊緊撰著。
石琅開了口,鏗鏘有力的道:“屬下心悅明月姑娘許久了,請夫人同意屬下與明月的婚事!”
翁璟嫵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明月的身上。
明月與繁星是自小與她一塊長大的。
父親為官清廉,因著家中也沒幾個下人,規矩也沒有那麼多,所以和明月繁星兩人的感情也比較親厚。
她是希望她們有好歸宿的。
她看向羞赧得始終低著頭的明月,說:“明月願意的話,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可是……”
她看向了石琅,繼續說道:“你是副將,往後也是前途無限,若是能娶門得當戶對的姑娘,對你往後的仕途也有極大的幫助。而明月隻是一個身在奴籍的小婢女,往後對你可沒有太大的幫助,你還願意?”
明月聽到這些話,暗暗地抓住了衣擺,雖然這些問題早已經商量過來了,但主子再度提起,她還是緊張的。
石琅麵無退色,堅定的道:“屬上祖上爺爺的那輩還是家仆呢,隻是後來立了功,父親才跟著老侯爺一同來習武的,這樣算,屬下與明月也算是門當戶對了,而且……”
石琅看向身邊的明月,低低的說道:“明月聰明漂亮,屬下覺得她比任何人都好。”
身旁的明月悄悄抬頭與他相視了一眼,二人目光黏糊在了一塊,都快能拉絲了。
看到他們這般黏糊,翁璟嫵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那你父母呢?”
石琅收回視線,忙道:“屬下父母也已經同意了,就等夫人同意了。”
翁璟嫵沒有立刻點頭,而是看向明月:“明月你呢,你怎麼想的?”
明月羞澀地點了頭:“奴婢是願意的。”
翁璟嫵莞爾一笑,隨而看回石琅:“提親要有個提親的樣子,不然我是不允的。”
石琅也不傻,立即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急道:“屬下現在就去讓爹娘準備提親的事情!”
說罷,連忙激動轉身往外走去,才走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回身看向明月:“明月你等著我。”
留了這麼一句話後,又飛快地轉身離開了。
翁璟嫵看他這般激動,無奈一笑。
收回目光看向明月,笑道:“你呀,該是時候準備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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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翁璟嫵甚是忙碌。
謝玦回屋的時候,便看到她坐在桌前不知在寫些什麼,桌麵上堆著七八本的帖子,還有七八卷小像。
許是太過認真,愣是沒有察覺到是他進來了,或許還以為隻是明月繁星進來。
謝玦也沒有打擾到她,而是坐到軟榻上,拿起了一卷書來看。
但看了一會書卷後,卻覺得索然無味。
看不進去,也就放下書卷,手肘支在了軟塌的矮桌上,輕握成拳抵著額頭望著燭光之下專注的妻子。
謝玦一身烏色錦袍,墨發半束,姿態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慵懶。
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妻子身上,視線緩緩向下。
似烏墨潑下的烏絲,飽滿的額頭,濃密挺翹的睫羽,認真專注的雙眸,筆挺的鼻梁,瑩白的鼻尖,紅粉盈潤的唇瓣。
這是他的妻子,也是日思夜想了五年,他的阿嫵呀。
謝玦的嘴角緩緩上揚,燭火倒映的眸子中有說不儘的柔情。
翁璟嫵忙活了小半宿,感覺到肩膀酸痛了起來,也就放下筆,扭了扭脖子,正要捏著肩膀的時候,忽然發現屋中坐了個人。
轉頭看去,與謝玦那雙柔得發亮的眸子對上了視線,她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謝玦收了手,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旁,垂眸暼了眼她在折子上寫的東西。
說:“在給明月準備嫁妝?”
翁璟嫵點了點頭:“她自小與我長大,也忠心耿耿伺候了我兩輩子,我想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不讓旁人看低了她。”
他又看了眼桌上的貼子和小像:“那這些呢?”
翁璟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笑了笑:“阿兄都二十有四了,該是時候成家了。”
謝玦把她桌上的折子闔上,彎下身子一伸臂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忽然被抱,翁璟嫵連忙攬住了他的脖子:“我還沒做完呢。”
謝玦道:“我進屋一刻有餘了,你卻把我忽略得徹底,你說怎麼辦?”
翁璟嫵撇嘴:“那還不是你不出聲。”
謝玦抱著她轉身往裡間穩步走去,邊走邊低聲說:“夜深了,再看下去對眼睛不好,有什麼事明天白日再做。”
翁璟嫵聽他這麼說,也是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後,頭微微一歪,枕在了他肩膀上,懶洋洋的說:“不知怎的,最近總是覺得睡不夠。”
謝玦聞言,腳步微頓,低下頭,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妻子。
是呀,阿嫵最近好似有些嗜睡了,不僅嗜睡,胃口也好了許多。
她的月事向來準時,但現在都已經過了好些天都沒來,莫不是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