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姑娘離去的倩影,最後收回了目光,低頭看向了食盒。
想了想,還是打開了食盒,看到裡邊精致的兩個月餅,拿起了一個來咬了一口,眉梢微微一動。
這紅豆甜味確實適中,且也沒有其他月餅那種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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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後,柳大娘子問了女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燁捕快。”
忽然被阿娘這麼一問,翁璟嫵立即羞紅了臉,嗔道:“阿娘你胡說什麼呢?”
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還羞成這樣,顯然是很喜歡的。
柳大娘子笑了笑,說:“你若是真喜歡,阿娘也不阻止你。”
翁璟嫵聞言,抬起杏眸,羞怯地望向阿娘。
柳大娘子拉起了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道:“你是阿娘阿爹唯一的女兒,也是心頭寶,你的婚事我們自然都尊重你。你若不喜的,阿爹阿娘不會強迫你,你若是喜的,我們也會在考察之後尊重你的選擇。”
話到這,又問:“阿娘就問你一句,是不是喜歡那燁捕快,若是喜歡的話,我便讓你阿爹去試探一下他的意思。”
聞言,翁璟嫵臉頰頓時通紅,低著頭,很小聲的道:“自是喜的,隻是……”
柳大娘子對於女兒的答案沒有什麼意外,可後邊她的話卻讓她疑惑:“隻是什麼?”
翁璟嫵羞意微退,抬頭望向阿娘:“隻是,我是喜的,但燁捕快未必也是喜的。”
柳大娘子一笑,摸了摸女兒那豔麗的臉,溫聲道:“我女兒這般花容月貌,脾氣也好,誰能不喜?便是他眼瞎不喜便也就罷了,你也好趁此機會早日死心,也不至於到最後陷得太深,拔不出來。”
翁璟嫵沒有自信,可卻也覺得阿娘說得也對。
若是那燁捕快真的不喜,她也好早早收起心思。
“那我便讓你阿爹去試探一下那燁捕快,可好?”柳大娘子詢問女兒的意見。
翁璟嫵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幾日後,翁知縣尋到了燁捕快。
幾句公事後,他問:“阿燁你這記憶若是一直恢複不了,可有想過在雲縣安一個小家,娶妻生子?”
書房中站得挺直,麵色冷淡的男人開口回道:“屬下現在並無娶妻生子的打算。”
翁知縣琢磨了一下,笑道:“現在是沒有,往後誰說得準。”
男人道:“往後如何,屬下覺得順其自然便可。”
聞言,翁知縣也不拐彎了,他問:“你覺得我那小女兒如何?”
男人眉眼微微一動,隨即低下頭,沉聲道:“屬下配不上二姑娘。”
翁知縣臉上頓時沒了笑意。
他知道,這阿燁不是客套,他拒絕便是拒絕了。
歎了一口氣:“也罷,今日就當我沒問過。”
說著,便讓他出去了。
男人從書房中出來,麵色淡漠地關上了房門,抬頭望了一下晴朗的天色。
他過去成迷,尚且不知前事,又有什麼資格談何未來?
收回目光,麵色平靜地走下了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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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璟嫵聽阿娘說燁捕快拒絕了婚事,雖然早有準備,但心底還是難受的,也就悶悶不樂。
她幾次外出時,遇上了燁捕快,怕尷尬,所以都慌忙避開了。
男人看到了二姑娘躲避的身影,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但還是想起了昨日看到的一幕。
昨日他去尋知縣時,院中下人不知去了何處,但在院裡的小亭中,卻有一人在小憩。
翁璟嫵一襲杏色衣裙,許是夜裡沒睡好,犯了困,竟然撐著臉便小憩了起來。
院門離小亭不過是七八步的距離,一眼便能瞧到院中小憩的女子。
像一幅唯美至極的美人畫。
有一縷斜陽入了亭子中,落在了她的身上和臉頰上。
她膚色白皙細膩,陽光落在她的臉上,輪廓覆著一層朦朧光暈,視力極好的男人一眼望過去,便能瞧見光暈之下的臉頰有一層細細的小絨毛。
雙眼微闔,睫羽長而翹,鼻尖小巧,朱唇紅豔,目光略移,便是那纖細白皙的頸項。
男人隻覺得喉間一乾,眼神也微微暗了下去,心頭莫名多了一絲絲不明所以的感覺。
他斂去那絲不明所以,隻是待了片刻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院子。
從昨日的一幕中回了神,男人望了眼那早已沒有了蹤影的方向後,微微垂下了目光,隨而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