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10班教室後門,在叫孟椿之前快速地掃視了整個教室,沒看到高萌。
等他和孟椿也把隨遇安從旁邊的9班喊出來,三個人靠在欄杆旁閒聊時,殷寬扭臉時注意到了正和孟槿往教室這邊走的高萌。
她好像也望見了他。
但又好像沒看見。
殷寬隻見她目光平靜地掃了過去,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他親眼看到她在前門拐進教室,隻有孟槿走了過來。
然後殷寬就被孟槿問:“哎,殷寬,你是怎麼清楚高萌吃什麼的?”
果然逃不過去,還是被問了。
殷寬故作鎮定地回孟槿:“初中跟她是同班同學,總看她吃。”
這話是真的。
“啊……”孟槿恍然大悟般隨口道:“所以你們真不熟啊?”
她這句話,讓殷寬的心霎時涼了半截。
孟槿說的是,所以你們真不熟啊。
所以,真。
那就隻能說明,孟槿也問過高萌了。
她回答的是他們不熟。
既然這樣,他還能說什麼。
他還能怎麼說。
殷寬壓著一肚子的火氣和失落,冷笑說:“嗯,不熟,陌生的很。”
他說完就跟孟椿他們打了聲招呼,轉身往樓梯口走。
兩年的同桌,那天傍晚的約定,果然都隻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不熟。
不熟。
他的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殷寬隻覺得身體裡好像有個氣球在不斷地膨脹。
他再不發泄,氣球就炸了。
殷寬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鐵欄杆。
掌心頓時麻痛不堪。
心裡的難受卻還是無法消解。
後兩節課殷寬逐漸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沒資格生氣。
她從來沒有向他尋求過幫助。
甚至總躲著他,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是他自己非要湊上去,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以為自己能拯救她。
怪誰呢。
不過是他自己的獨角戲罷了。
在她那裡,他總是磕撞得頭破血流,卻還是無法闖進她築起來的世界。
殷寬本以為,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但,當天下午放學後,他在校門口被孟槿喊住。
然後孟槿塞給他十塊錢,說這是高萌讓她還給他的。
他被釘在原地,垂眼看著手中的紙幣,苦笑了下。
她是真的……
很不待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