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是賀家少爺身中妖毒以半數家產求一換血之人,另一件便是賀家當年主母產下的乃是一雙雙生幼子,奈何其中一人被家中惡仆竊走、自幼年便不知所蹤,賀家如今重金求尋此子。
這兩件事接連發生,在外人眼裡就成了現如今的賀家少爺情況危急,為了繼承人、賀家不得不再去找另一個兒子。
一時之間,本就快要被踏破門檻的賀家更加熱鬨了起來。
上門尋親求認的人絡繹不絕。
……
賀家門房看著眼前滿嘴落腮胡、卻非要硬稱自己“未及弱冠”的大漢嘴角直抽。
倘若隻是這便算了,後麵排著的居然還有發已有霜色滿臉滄桑的老者……
——他家的家主就是再能生、也生不出一個比他還大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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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賀家門房這邊怎麼頭疼,另一邊的閻銘卻覺得這實在是個大好機會。
二人本來還在商議進賀家探查的法子,現如今賀家突然來了這麼一出、落在閻銘眼裡——妥妥的機會啊!
“不若沈道友假充賀家這兒子,咱們過去走一趟?”
“……年歲也正正合適……”
……
閻銘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臉上的表情已經眉飛色舞了起來,他又接著:“我早年讀過一本雜書,上有混淆血脈之術……雖說在修界用處不大,但是糊弄幾個凡人還是足夠了……”
……
…………
閻銘最後在沈詢那明顯不同意的靜默注視中漸漸止了聲。
對方相處之間的表現實在太過平易近人,他居然忘了這是個器修。
那可是在修界都能橫著走的大爺,他剛才那話……
……是指使人吧?絕對算是指使人了!
閻銘:“……”
“…………”
他沉默半晌,最後表情沉重,“對不住,您彆放在心上,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閻銘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把人得罪死了也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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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銘正艱難地用那個遇事硬剛、絕不多想的腦袋瓜子思考進到賀府的辦法,這邊的沈詢卻被江平壑找了去。
當然是為了賀府“尋子”的事。
本來打算找過來的是江父,但是看著父親每每提及相關之事都抑不住表情緊繃、渾身怒意的模樣,江平壑還是將人攔了下來:他覺得以父親的情緒、恐怕很難把事情說清楚。
……
江平壑:“愚兄這有一樁家中舊事,沈弟可願聞一詳?”
沈詢雖然奇怪,但是出於對對方收留的善意,還是點了點頭。
……
…………
江平壑說的是他姑母的舊事。
江家的這位姑奶奶,當年在家中也是一位極受寵愛的大小姐,為了給她覓到佳婿、江家也是破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到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且後者立誓絕不納妾室。
江平壑露出了一個略有些嘲諷的表情,“可姑母嫁過去沒有多久,就發現對方早已養了一個外室。”
……
“……姑母自幼被嬌寵著長大,自是眼底揉不得沙子之人,當即勃然大怒,道是要麼和離、要麼和那外室斷了聯係……”
“當時江寧剛經妖獸之亂,江家雖是損失慘重、卻正是名望人心最盛之時,就連對方也不敢掠其鋒芒。”
“那人便扶低做小賭咒發誓,終於哄得姑母回心轉意……”
江平壑又歎:“不過現在想、姑母倒不全是為了對方,當時江家正是難過的時候,姑母恐怕也不想因著自己的事再給家中添些麻煩。”
“卻不料對方雖是麵上如此,卻隻是將那外室暗中藏起……”
“原那外室才是他的心上人,隻不過身份低微、不得家中人同意,這才假意求娶姑母……就連那不納妾室之言,也是為那外室所誓……”
沈詢和係統那加起來湊不出半斤的感情神經自然沒辦法為這種“深情”動容什麼,一人一統這會兒隻覺得那個求娶的人很不地道。
“姑母發現此事的時候,已是懷胎九月即將臨盆,這一下子動了胎氣、當即進了產房……可笑那外室竟也是同一天生產,那人此日直到入夜方才回家。”
“然後……”
江平壑咬了咬牙,臉上肌肉抽動,像是強忍著怒氣,“他將那外室的孩子與姑母親子調換了。”
沈詢:???
係統:???
!!!
#這情況莫名聽起來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