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向晚急急忙忙地取消外放,還沒說話,傅隨已經看了過來,不緊不慢地開口,嗓音溫淡,“拒絕她。”
“渺渺,你在和誰說話啊,我怎麼聽到你那邊有男人的聲音啊,”聽到傅隨模模糊糊還是難掩男人音色的聲音,喬兮寧立馬問道,“是傅隨嗎。”
也不怪喬西寧一猜即中,實在是追求樂向晚的人那麼多,可看來看去,好像也隻有一個傅隨能近得了她的身。
樂向晚對著手機嗯了一聲,才扭頭看向傅隨,“你不用去公司嗎?”
傅隨淡淡地笑了下,沒忍住摸了摸樂向晚的頭。
“夫人可比公司重要多了,今天隻陪你。”
哪怕這一兩天,樂向晚已經習慣了傅隨時不時開口說的情話,但每一次還是忍不住為他的話失了心跳的頻率。
她睫毛顫了顫,收回和傅隨對視的視線,心跳卻是旁若無人地加快。
好幾秒,樂向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今天不去了……”
沒等她說完,就聽喬西寧曖昧地哦了一聲,“我懂,我懂,我剛剛是不是打擾你們床上運動了”
畢竟這會還不到早上八點半,可是傅隨居然在樂向晚身邊,個中意思不言而喻。
哪怕知道傅隨根本聽不見,樂向晚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對上他飽含興味的眼神後,急急忙忙地掛斷了喬西寧的電話。
在副駕駛上坐得標標準準的,眼神平視前方,一臉“周圍都影響不了我”的老僧入定感。
“說什麼了?臉這麼紅”
樂向晚偽裝著“歲月靜好”,可傅隨就沒那麼容易放過她了,沒幾秒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沒有,”樂向晚一激靈,急忙否認,表情正經,搖了搖頭,語氣也很認真,“我沒有和你在床上運動。”
樂向晚:“……”
不打自招,她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她把頭對著車窗,隻留給傅隨一個後腦勺。
傅隨看著似乎透露著苦惱委屈的後腦勺,沒忍住輕笑了下。
聽著這聲音,樂向晚臉上的紅暈更重了些。
黑色賓利從民政局一路駛來,慢慢地融入大道的車流中。
看著不斷快速往後退的高大樹木和逐漸有陌生的街道風景,樂向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忍不住扭頭看向傅隨,“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傅隨看了她一眼,解釋道,“驪山莊園。”
樂向晚有些疑惑,“可你住的不是不在那裡嗎?”
驪山莊園,是江城裡麵足夠能和檀宮匹敵的豪宅彆墅區,甚至逼格還要再高上那麼一級。
概因為驪山莊園是全江城唯一坐擁三山一湖景觀的彆墅,十五戶戶戶鄰水,溫泉入戶。每棟彆墅更是獨樹一幟,擁有自己獨立的名字,樂向晚記得在前年,樓王就直接以6.9億的天價震驚全國。
但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來的消息,傅隨回國後居住的,好像是城南路那邊的壹號公館。
“海棠灣是婚房。”傅隨補充說道。
“海棠灣。”聽到傅隨的回答,樂向晚猛地聽到這三個字,覺得有種隱隱約約的熟悉。
“成交價格6.9億的那一套嗎。”樂向晚問。
她記得,樂家正當鼎盛的時候,買的那套檀宮彆墅,也才4.5億,驪山莊園樓王的價格翻了差不多一倍。
他沒回答,倒是賓利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伴隨著傅隨覆蓋在她身上的溫熱氣息,嗓音性感,帶著點意味不明。
“我記得,你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有人拍下了套388萬的高級公寓向你示愛。”
樂向晚被迫靠著車背,前麵就是傅隨炙熱的氣息,密密麻麻地包圍著她,聽到問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388萬的高級公寓就想得到你的垂青”傅隨嗬了一聲。
心裡麵,看洲際酒店的李家父子更不爽了,特彆是對李兆陽。
若沒有他後麵的那聲氣音,樂向晚隻會覺得他在感歎或者彆的什麼,但她偏偏就從他那一聲氣音裡,聽出了一股極其不屑的意味——
388萬的高級公寓拿來送她,實在不入流。
傅隨的手掌控住了樂向晚的後腦勺,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骨在說話。
熱氣與濕潤撲麵而來,樂向晚的身體不自覺地蜷縮了下。
“海棠灣是我送給渺渺的新婚禮物。”
早在他們昨天準備領證的時候,傅隨就派人著手把海棠灣的彆墅過戶在了樂向晚的名下。
樂向晚微微喘著氣,後知後覺傅隨剛剛似乎是在吃醋攀比。
意識到這個事實,樂向晚想也沒想地湊到他麵前,問道,“你吃醋啦?”
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現在他們都結婚了呢。
她眨巴著眼睛,仔仔細細地盯著他,不願意錯過一絲一毫他的表情變化。
身體也湊得極近,身上的香味隱隱約約地竄入傅隨的鼻腔。
他的眼眸不自覺地沉了下來。
“渺渺。”
傅隨平視著前方的路況,冷不丁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啊?”
“彆這樣看著我。”
傅隨說這句的時候,嗓音特彆的低,又有些沙啞的模糊,樂向晚為了聽得更清楚,不得不又湊近了些,做出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
“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到,你再說一遍吧。”
女孩身上獨有的馨香纏繞在鼻腔周圍,傅隨的下巴緊繃著,太陽穴沒忍住跳了跳。
隻是看她這樣,又傻裡傻氣地湊近說話,還是有些想笑。
活在象牙塔裡的單純女孩兒,大概是不知道她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很容易對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巨大影響。
“我說,”傅隨的聲音更加沙啞了,眼神也是,籠罩下一層密密麻麻的暗色。
像是織著一張名為情.欲的網,鋪天蓋地地就要朝樂向晚撲來。
“如果不想要我在車上辦了你的話,就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樂向晚聽了,猶豫了下。
這小動作,看得傅隨眉心一跳。
難不成他隻是隨口一提,自己的小妻子卻是有這個想法。
然而沒等傅隨問出口,樂向晚慢吞吞地湊近,傾身主動地在他的下巴親了一下。
她扯著自己的衣服布料,垂著眼,嗓音軟糯糯的,和他商量,“你不要這樣。”
說著自己還有些羞恥,“反正我不要在車裡。”
傅隨控製不住地輕笑了下。
他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寶寶,我什麼時候說要在車裡了?”
樂向晚懵了,呆呆地和他對視,結果就看到他彎了下唇,一臉包容樣的開口。
“如果寶寶想的話,老公也不是不能配合。”
——
樂向晚幾乎是紅著臉,逃著從傅隨那輛賓利下來的。
傅隨坐在駕駛座上,唇角含笑好以整暇地看著他的小妻子,第一次失了名媛的風度,以一種百米賽跑的生死時速跑進了彆墅,恨不得立馬消失在他麵前。
想到樂向晚聽到他說那樣一句話後震驚得說不出來話的樣子,滿臉都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說了什麼了嗎”的懵逼,他克製不住地低笑出聲。
眼見樂向晚的背景漸漸沒入彆墅裡,傅隨這才慢慢啟動引擎,將車開了進去。
驪山這一套彆墅,是傅隨回國後才開始著人打理清掃,隻是彆墅獨棟就已麵積近萬,更彆包括小花園和露天泳池等一些場地,至少需要十五個人同時打掃。
傅隨不喜歡家裡人太多,隻是礙於攜帶的花園還沒清掃完,不得不讓人打掃多一天。
樂向晚闖進來的時候,正好有人用升降機將傅隨最新購置的銀灰色Reon收入地下車庫,小花園裡還停著三四輛不同型號的跑車。
她站在原地,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馬不停蹄地繼續往裡走。
傅隨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樂向晚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剛要跟上去,又想到什麼似的,聲音淡淡的,“你們可以回去了。”
他之前住在壹號公館的時候,也是請人定時清理打掃的,但是自己在的話,還是不太喜歡有人打擾。
何況,還是他能和樂向晚獨處的時候。
海棠灣這一套彆墅,對外界來說是神秘的。當初以6.9億的天價引起轟動,但是裡麵的內部構造和設計,至今也沒被哪家媒體披露過。
樂向晚也是走到了落地窗,才發現窗前是一大片人工湖,湖中心還有鏤空的四人桌,湖邊則是一道可供半空投影的升降幕布,有種露天電影院的感覺。
傅隨開門,就看到樂向晚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的身影。
他拿起手機,摁了下手機上的自動連接開關,樂向晚眼前的落地窗和窗簾自動地打開,腳尖斜前邊的接壤處冒出了層層的地火。
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是下午,樂向晚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了什麼篝火晚會。
她轉頭,就見傅隨站在五步外看著她,唇角掛著明晃晃的笑。
和剛剛在車上如出一轍的笑容,樂向晚的臉不由得有些燒,猛地轉回頭,假裝專注地盯著在日光下冒著藍色幽光的人工湖。
“有那麼好看。”
隨著身後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了過來,一雙手慢慢地環住她的腰肢,熟悉的Creed味道縈繞鼻尖。
這樣的姿勢,比這兩天傅隨的公主抱來得更讓樂向晚觸動。
夏日的衣服本就單薄,後背輕易地就感知到他胸腔有力的心跳震動,還有炙熱的呼吸,一分不落地噴灑在她的臉頰和耳垂上。
特彆是,在得不到她的回答後,那雙抱著她的手有越收越緊的趨勢,都快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了。
她轉頭,腦袋發熱,被他的味道勾得有些意亂情迷,下意識地親了下他的臉頰,臉紅紅的和他對視,害羞小聲地開口。
“老公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