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向晚這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原本行色匆匆趕電梯趕出行談工作談合同的人, 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來。
什麼, 他們剛剛沒聽錯吧。
看不出女孩子身形單薄的, 看著也很單純的樣子, 居然還不死心地說出這樣的話。
和傅總共事那麼久了,雖然還沒被上調到高層和傅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共處, 但其中好歹也是有人一起開過會的,或是在員工電梯外偷偷地瞧上一眼總裁專用電梯裡的傅隨。
工作中不假辭色,對待女員工也照樣是一樣的態度,半點不會因為你是女性而對你有所放鬆工作要求,公司宴會和歡迎會上,也是一個人坐得遠遠的, 或是和特助總秘他們坐在一起, 就沒能有個母蚊子能靠近。
萬康和樂氏的合作以及婚姻一經曝光,眾人心碎之餘,更多的還是自我安慰以及對樂氏小公主的同情。
這婚姻生活,怕不會太幸福。不過既然能躺在金錢堆裡笑, 誰會在乎那麼一點感情呢。
小公主雖然在江城隻能找到關於她的傳說,而扒不出一張清晰尚可的照片, 報社和網絡明顯是經過重重篩選檢驗的, 這樣的小公主他們惹不起, 也不敢去招惹。
他們不少人還想著萬一哪天小公主陪同自己的丈夫過來視察工作, 自己一個不小心招惹了脾氣不好的小公主怎麼辦, 畢竟樂家千嬌萬寵的傳聞不似作假,端莊溫柔的性格可以美化作假,誰知道自己擔憂的小公主不僅沒出現,反而先出現了一個大言不慚的女孩子。
依照這女孩子的長相,去混娛樂圈絕對能吸引一大批宅男的注意,但是妄想著搭上傅總一飛衝天,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田甜嗤笑一聲,還沒說話,另外一個前台已經開口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就你這乾扁的身材,傅總怎麼著也喜歡水桶腰的。”
公司的前台招聘時都是挑選長相不錯的,就算隻是進萬康當個前台,多多少少也需要點背景,因此都有些心高氣傲。
哪怕樂向晚的長相就擺在那裡了,但畢竟眼底大概就隻有看自己是美人,還是睜眼瞎地開口。
聽了這話,經過的幾個經理笑笑,也沒駐足太久,轉身走向了電梯。
年輕小女孩不懂事,但是他們這些老狐狸可是看出來了。
背對著他們站著的女孩手上戴著的腕表,是Audemars Piguet在日內瓦表展上推出的高級腕表——Sapphire Orbe。
整枚腕表共鑲嵌了超過一萬顆寶石,呈現蛋形表殼形狀,橙色與藍色相交織,又可翻轉成其他顏色的表盤,整個表都呈現出一種漸變色調的奢華。
女孩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要麼就是如她所說的就是他們傅總的妻子,他們的總裁夫人,樂家捧在手心寵的公主,要麼就是有另外一層牛逼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樂家的那位,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明哲保身趕緊離開。
畢竟他們摸不清傅隨對樂家那位的態度,如果足夠重視,此時的解圍雖然會讓總裁夫人對自己感激一波,但難保傅總不會吃醋穿小鞋,但無論怎麼樣,為了兩家的友好合作,今天這一出,勢必有人要被殺雞儆猴。
所以,聰明的人會選擇趕緊離開,隻當自己無意路過,什麼都不知道。
樂向晚最討厭彆人拿她的身材說事了。
除了平胸,她身材上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了吧。
旁邊倒是有人忍不住為樂向晚說話了,“你們還有沒有點做前台的守則,有客來訪不連線秘書辦詢問,還開這種玩笑,公司請你們來就是坐在這裡開彆人的玩笑的嘛。”
要說說這話的換做任何一個人,田甜還會有些發怵,但是見是公關部的實習助理薛妤,忍不住就回懟起來了。
一個勤工儉學才能上大學的人,不去小公司裡當主管,偏偏來萬康當個小助理,彆以為她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心思。
“我就是有好好做前台,才堅持貫徹絕對不讓任何一個妄想騷擾傅總的人進公司,哪像薛助理,心裡怕不得打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
“你……”薛妤氣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兩是大學同學,也是一個時間招聘萬康,誰知道田甜托人找了那麼多關係,最後卻被她擠了下去。
畢竟傅隨積極引進人才,嚴厲禁止高層貪汙**以權謀私,一經查證,解聘傳票一條龍,是以萬康公司紀律向來是榜上有名的。
田甜又不甘心錯過這麼一個接近傅隨的機會。
要是每天傅隨上下班的時候多看了她一眼,愛情的火花一燃,她的幸福生活就到手了。
所以,再怎麼不甘願她也留下來當個前台。
聞言,樂向晚淡淡地看了薛妤一眼,才把視線落在了眉眼頗有幾分尖酸的田甜身上,冷淡開口。
“我很好奇,前台十條守則中,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條是合格的,這樣的你,是怎麼通過應聘的。”
“不要你自己是什麼你就看彆人像什麼,另外,我優渥的家世並不需要我再去攀龍附鳳,我的家教也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最後,傅隨喜不喜歡我這樣的,我讓他親自來告訴你。”
如果說剛剛隻當做一場笑話匆匆就要經過的人,這會都已經忍不住一驚。
被戳穿侮辱了還能這麼麵不改色的,要麼腦子不太正常,要麼就是真的……
樂家的那位公主,才會這麼地有底氣。
樂向晚太生氣了,伸手去翻包裡的手機都有些發抖。
她長這麼大,還沒這麼被言語侮辱過,彆說樂家沒破產危機前了,就算是在破產危機中,唯一對她出言不遜的李兆陽,傅隨就已經替她出手了。
她名下的財產,就有洲際酒店的持股。
田甜原本被樂向晚搞得生出了幾分緊張,見她的手微微發抖,這下子徹底放心了,輕嗬了一聲。
看她還怎麼演下去。
樂向晚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撥通自己最近聯係人。
幾乎沒被幾秒,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寶寶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樂向晚從沒在早上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傅隨不免覺得驚訝。
磁性的男聲通過外放傳了出來,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裡。
不少人臉色一變。
哪怕沒有和傅隨近距離打過交道,但他上位那天,和鄧特助交涉開會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隻是不知道通過手機音質有沒有被改變。
但他們也隻是有這個想法,是不是本人還有待確定。
“傅隨。”
這還是結婚來,樂向晚少見的沒叫他老公叫名字,傅隨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嗯,渺渺怎麼了?”
這一聲嗯出來,不少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