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爾第二天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他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見了頭頂上簡陋木質房梁,才陡然清醒,回想起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新世界了。
雖然跟他想象中有些偏差,但畢竟是自己一直期望中巫師世界。
新一天!
西裡爾給自己打氣。
然後他走到廚房,隨意看了看,隻找到了兩條硬邦邦黑麵包。
實不相瞞,硬能當防衛武器。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翻了翻廚房各個犄角旮旯。
然而隻找到了所剩不多幾瓶調料,一小袋碎茶葉,三個看起來放置了很久皮都發皺果子,還有一小盒隻剩一半火柴。
廚房角落堆著一堆空酒瓶。
這下他明白為什麼西裡爾需要去霧月森林裡打獵了。
生活不易,西裡爾歎氣。
他盯著這兩條看上去就難以下咽黑麵包發出靈魂拷問:
[這東西真不會把牙給磕掉嗎?]
【友情建議你用熱水泡軟之後再下嘴,你不能奢求它味道不錯。當然,你也可以幻想著自己在吃大餐,我掐子一算那有促進食欲作用!】
我可謝謝您。
西裡爾臉皮抽了抽,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找到水龍頭。
[看起來沒有取水地方?]
【這屋子後麵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
至少取水還方便......西裡爾安慰自己。
他在廚房角落裡找到了一個乾淨木桶,從後院沿著小路走了約莫五分鐘,確看見了一條不大溪流。
流水潺潺,溪水淌過大大小小鵝卵石,綠意盎然水草被浸潤得越發青翠。
他站在溪邊蹲下,臉龐倒映在了清澈溪水中。
西裡爾見狀微微一愣,把溪水當做鏡子,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模樣。
水中浮現倒影麵容瘦削,下巴很尖。
皮膚蒼白,細細一看,五官倒是十分精致。半長微卷黑發垂落在腦後,發質乾枯,一看就缺乏營養。
似乎跟自己原來長相十分相似。
西裡爾沉默了一瞬,繼續打水。
他拎著裝滿了水木桶回到了廚房,劃了一根火柴點燃灶上柴火。
火舌舔舐著細小枯枝,過了一會兒,劈裡啪啦地燃燒起來,慢慢散發出熱量。
他耐心地燒了一壺水,找到了一個還算乾淨碗,將熱水倒在裡麵,然後將硬邦邦黑麵包一頭浸入熱水中。
西裡爾等了一會兒,依舊費了點勁才掰下一截稍微泡鬆黑麵包,他鼓起勇氣嚼了一口,這仿佛是吸了水砂礫一般惡劣口感讓人難以下咽。
跟無滋無味最低等星際營養液有一拚。不,營養液還是更好點,至少能吃得下,西裡爾默默地吐槽著。
他調出自己身體數據,看向體力值——是正常黑色數字“6”。
西裡爾果斷地放下手中黑麵包,拎起昨晚從霧月森林帶回家死兔子,往記憶中考茲伍德小鎮上集市走去。
西裡爾從僻靜小路拐上小鎮裡大道,視野中人漸漸多了起來。
白天小鎮不再如夜幕下那般安靜,而是洋溢著一種鄉村獨有樸實閒適風情。
有人視線與他相對,西裡爾正想著要不要打招呼,又想起記憶力中原身冷漠酷哥作風,遂作罷。
然而他走著走著,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熱情洋溢聲音:
“勞駕,夥計!麻煩搭把手!”
西裡爾回頭,看見一個褐色短發青年男人費力地抱著兩個大木桶。
兩個木桶上還有一個木框搖搖欲墜,男人抱著這些東西都快要把他視線給擋住了。
西裡爾用空著那隻手拿起那個木框,有些沉。
“多謝。”
青年男人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向西裡爾臉,他驚訝地微微張口。
“嘿,勞倫斯!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山姆,山姆·諾頓!”
青年男人有些意外,畢竟以前西裡爾可不是會搭理彆人人,更彆提幫忙了。
他似乎又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尷尬,補充道:“我是說,有些意外,對嗎?你知道!就......”
山姆想要撓頭,但發現自己根本騰不出手,便作罷。
西裡爾對他自然地笑了笑,這笑容讓山姆放鬆了下來。
他又十分自來熟地繼續說道:“嘿,我聽說酒館人說你去了霧月森林?”
山姆瞥了眼西裡爾另一隻手中拎著兔子,有些遺憾道:“如果是活就好了,活可以賣個更好價錢!”
西裡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前世對於社交並不熱衷,也不太擅長。
“下次吧。”
他想了想,接了一句。
少年聲音清清脆脆,與鄉間早晨和煦陽光十分適配。
山姆有些意外聽到西裡爾回複,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又絮絮叨叨道:
“原本聽酒館人說,費茲大叔幫你跟老約翰說好了,讓你去做酒館招待。不過能打獵話,當然比那招待賺得更多。不得不說,老約翰有些過於吝嗇了,我乾了三年了!才一個月100個銀幣!”
做酒館招待一個月100個銀幣,西裡爾暗自記下,在心裡估摸著市場上物價。
一路上山姆又囉囉嗦嗦講了一堆鎮上八卦,來源當然是酒館裡麵男人們酒後各種真情流露和行商們帶來傳言。
倒是也讓西裡爾對於整個小鎮信息有了進一步了解。
“我到了!”
山姆走到了酒館門口,放下自己手中兩個大木桶,紅著臉喘了一口氣。
西裡爾把木框遞給他,山姆笑著接過道謝,又神神秘秘地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道:“如果集市上收獵物費爾南多沒有來,你可以試著把兔子送去艾倫大叔餐館,他最近在收獵物。”
西裡爾聞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