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間內心活動無比複雜。
那些風流人士是如何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彆說是百花簇擁了,現在就對方單獨一個小妖精,他都要崩潰了!
不知過了多久,西裡爾感受到床邊的灼灼視線終於消失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確認了一下,“斯科特”的確離開了,於是放心地睡了過去。
***
這是西裡爾來到這一座孤立於冰天雪地之中的高塔的第三天。
他吃過早飯之後,從廚房裡找到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藏在衣袖裡。
然後,西裡爾沿著昨天走過的地方,小心謹慎地探查那些有可能的藏身之處。
然而,還是如同第一天那般,費儘精力一無所獲,彆說怪物了,連一根怪物的毛都沒有看到。
西裡爾在隔壁臥室裡找到了一件厚實保暖的鬥篷和長到小腿的皮靴。
他披上鬥篷,穿好靴子,再一次走進了冰天雪地裡。
高塔之外像是永不逝去的森寒嚴冬。
雪越發大了,呼嘯著的寒風裹挾著冰雪迎麵撲來。
儘管西裡爾全身都籠罩在厚重的鬥篷裡,連腦袋都縮在兜帽裡,還是無法抵擋漫入骨髓的寒意。
他不得不一直使用著火球術,試圖給快要凍僵的自己帶來一絲溫暖。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極易迷失方向。
西裡爾感覺自己已經走出了很遠。
他哆嗦著抬起頭來,眼前卻赫然是一座巍峨的高塔——他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
西裡爾心裡一沉。
他原本以為突然出現的鬥篷是給他的暗示,現在看來,這似乎更像是一個目前不得而知的陷阱。
西裡爾懨懨地回到了溫暖的高塔裡。
他在餐廳裡喝下了一杯濃濃的熱巧克力,香甜濃稠的熱巧克力混合著鮮牛奶滑入胃中,慢慢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很荒謬,但是在目前的情境下又詭異得合理。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後,無論剩下的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西裡爾摩挲著散發著熱意的杯壁,眼睫低垂。
若是再過幾天還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不妨一試。
晚間入睡前,西裡爾想到第二天又要見到那個奇奇怪怪的“斯科特”,心情不免低落了下來。
實不相瞞,他寧願去對付一隻可怕的變異長角野豬!
***
第四天。
西裡爾悠悠轉醒,頭有些昏沉。
有一種像是昏睡了許久的、頭重腳輕的暈眩感。
他發現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上了厚厚的窗簾,陽光被這窗簾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使得周圍一片昏暗。
西裡爾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不對勁。
他身側亦是空無一人。
西裡爾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瞧見“斯科特”慵懶地坐在床對麵的軟沙發上,單手托腮注視著他,手中似乎把玩著什麼東西,視線詭譎又危險。
西裡爾麵上不動聲色,他裝作才睡醒的模樣,從柔軟的被窩裡緩緩坐了起來。
他身子一動,就發現了問題。
自己光.裸的腳踝上,套了一個細細的銀圈。
銀圈上麵綴著許多晶瑩剔透的被鑲嵌成玫瑰形狀的漂亮晶體,很是精美絕倫,但是依然無法擺脫這是他被禁.錮的標誌。
銀圈被一根細銀鏈鎖著。
銀鏈很長,安靜地垂落到地上。
西裡爾的視線順著銀鏈一點一點望向另一端,發現那正是“斯科特”手中擺弄著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態一下子升級了。
敵不動,我不動。
西裡爾沉住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斯科特”。
他的一隻手悄悄地探入枕頭底下,摸到了什麼東西,微微顫了一下,不再動彈。
大概是覺得西裡爾默不作聲的反應很是有趣,布萊恩站起了身,邁著大長腿走到了床邊。
他伸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握住西裡爾白皙瑩潤的腳踝上那一個醒目的銀圈,露出了一絲輕笑,道:“很漂亮,是不是?”
不要和變態說話。
西裡爾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英俊男人挑了挑眉,自顧自地說道:“我昨天已經提醒過你了,親愛的,不要試圖逃跑。可是你那麼固執倔強,我隻能把你關起來了。”
他低低地笑了幾聲,笑聲陰冷,像是毒蛇在吐著蛇信子。
布萊恩做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俯身靠近西裡爾,聲音低到近乎呢喃:“你怎麼能離開我呢?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啊。
西裡爾抿著唇,眨了眨眼睛。
他現在是明白了,那一套外出的裝備說不定就是對方故意放出來誤導他的......
西裡爾看向對方近在咫尺的俊臉,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自己想要往他臉上揮上一拳的衝動。
他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盯著“斯科特”,朝對方露出了一個堪稱甜美的微笑。
然後,西裡爾主動地依偎進男人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是想要湊近來親吻對方,又羞澀地難以進行下一步動作。
布萊恩愣了一瞬,感受到小玫瑰甜絲絲的氣息糾纏了上來,他心尖上癢了一下。
下一瞬,脖頸處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
西裡爾麵無表情地捏著小刀的刀柄,將其用力地刺進了“斯科特”的頸部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