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方洲依然沒同意將趙舍給出去。
方太太在飯桌上對他進行了批評,“真是不懂事,也不是要什麼難弄的,居然死活不乾。”
賀雲舒表麵上照顧倆娃,實則作壁上觀,偶爾還勸一句,“媽,可能公司有重要的事需要她處理。”
她越勸,方太太越來火。這一上火,就沒來由想起方涵的胡說八道,更生氣了。她念叨,“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她不可了?簡東和老秦他們不比她能乾?再挑幾個踏踏實實的年輕人培養,就培養不出來?自己老婆八百年也不開一次口,難得開一回,居然不給臉?方洲,你爸以前要敢對我這樣,看我不——”
方老先生給她夾菜,“吃菜吧。”
方洲真是氣得想笑,他努力冷靜道,“那叫簡東過來,也是一樣的。”
賀雲舒堅持,“簡東不方便。他在公司管的都是大事,弄我這邊小打小鬨屈才了。”
方太太跟著點頭,“雲舒說得沒錯。”
方洲眼睜睜看著自己媽被賀雲舒丟出來的胡蘿卜引得到處跑,心裡憋得如同地火翻湧。他既不能在此時戳穿她的本來麵目,又不能對父母說出她的真實目的。隻好緊捏著碗筷,低頭認真吃飯。
然而方太太根本不放過,隻想趕緊將事情定下來,把賀雲舒的生意做起來,讓兩個孫孫日日和親媽相處。
她轉頭問老方先生,“老頭,你說句話啊。”
方老先生卻問賀雲舒,“事情要做,但也不急於一時吧?”
賀雲舒點頭道,“是,也可以等明年開春再說。”
方洲卻冷笑起來,明年開春就滿三個月,又該是要截至離婚的期限了。
飯桌安靜下來,方洲硬塞了兩碗飯。
上樓的時候同賀雲舒一道,他道,“雲舒,你不要得寸進尺。”
賀雲舒丟給他一個冷眼,自顧自做事去了。
方洲在書房呆了一個小時,出去陪洗漱完畢的小娃玩了一個小時,又回房間坐了會兒。--
賀雲舒自在地出入,明目張膽地將一些個人衣物往旁邊的玩具房搬。
兩個人都不說話,但較勁的意思很明顯。
等到夜深人靜,該睡覺了。
賀雲舒側躺在床上,下巴勾著問,“方洲,要不要睡覺了?”
方洲明明對她滿腹怨氣,但還是忍不住躺過去了。
剛睡好,她就軟綿綿地趴過來問,上手摸摸搞搞。
方洲忍不住罵了臟話,還罵出聲了。
賀雲舒就戲謔道,“你罵人?罵誰?我?還是你自己?”
罵自己不爭氣,馬上就有反應了。
他按住她的手,“你就非要鬨得所有人都知道?”
賀雲舒就顯出無辜的樣子來,“不然呢?總要鬨點矛盾給爸媽看,讓他們知道知道你是怎麼對我的。給點情緒緩衝,不然明年咱們突
然去領證,他們會受不了的。”
明明是個女騙子,偏偏那張臉極具有欺騙性,再加上那雙真誠的眼睛,任誰也會信了她的話。
賀雲舒盯著他看,手非往下。
他不給,她也不讓。
堅持一分鐘,她突然喪氣道,“還是不是男人啊?”
方洲真是日了狗,這女人就算上了床對他也沒好臉,到底拿他當什麼了?
然而不等他開口,她乾脆地放手,卷著被子滾床鋪另一邊去,“不乾就算了,睡覺。”
就當真睡著了。--
方洲更氣得嘔了一口血,她這種態度根本就把他當了一盤菜,要吃的時候非要吃,不吃了馬上丟開手不惦記。
他躺不住,起來轉了兩圈,又去陽台上抽一根煙,然後返回。她睡得很香,根本沒被他的一番折騰影響,甚至嘴角還帶了淡淡的笑,不知在做什麼美夢。他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最後放棄地揭開她的被子,壓了上去。
她被親醒了,迷迷糊糊叫一聲他的名字,然後熱情地抱著他開始配合起來,甚至還說,“想要就要,那麼彆扭乾什麼?我又不會笑你。”
真TM想掐死。
方洲不太想白天去麵對賀雲舒,早早地起床走人。
恰逢集團年底聚會,需要他參與的事情也多,他電話聯係方涵,叫她帶著父母一起來。
方涵每年的重頭戲就是參加年終聚會,以彰顯自己這個小股東的存在。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將方老先生和方太太送去和老部下聊天,便去找方洲。
方洲沒功夫理她,她端了酒杯到處找人說話,居然將趙舍給翻了出來。
趙舍這幾天過得不太好,黑眼圈幾乎蓋住了全部的臥蠶。她立在會場的最角落裡,毫無神采,但卻直看著方洲的方向。那雙眼睛看得太過認真專注,裡麵藏了無限神情,又似有許多話要說。一會兒是哀慟的樣子,一會兒又是決絕,其複雜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下屬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