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江夫人,我來,是想和兩位說一些事情的,第一,溫晁是我弟弟,昭昭殺了兩位這是事實,溫月不會替他辯解什麼,錯了就是錯了,所以,如今昭昭被江澄和魏無羨殺了,替你們報仇,理所當然,天經地義,這沒什麼好說的,第二……江厭離他們已經告訴了我關於我的身世,我不反駁是你們給了我生命,更是將江家至寶保我性命,你們對我的大恩大德,溫月沒齒難忘,但是,抱歉我不能認你們。”江氏祠堂,溫月抱著溫晧跪在江楓眠和虞紫鳶的排位麵前,有些事有些話,她不能說,尤其是不能告訴江澄江厭離他們,但她必須要和江楓眠虞紫鳶說清楚。
“世人一直都在辯論,究竟是生恩大還是養恩大,對我來說……嗬,其實,一切的起源在於溫夫人和江夫人,您二位都大著肚子了,有什麼火氣不能生了孩子以後再折騰,非得揣著崽子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的,溫夫人沒了孩子,您是生了兩個孩子,可結果呢?!您欠她一個孩子,合該還她一個,或許溫夫人的確很壞很惡毒,但,爹爹和阿旭昭昭對我是真的很好,江宗主用江家至寶保我一命,溫月謹記,待我想好將晧晧托付給誰,將來不會像他爹那樣長成熊孩子,我會將九品心蓮的靈力補足,還給江家,江蒲月已經死了,一命還一命,我多活了這麼多年,已是賺到了。”溫月頓了頓,對著江楓眠與虞紫鳶的牌位叩了三個頭。
“很抱歉,我說服不了認您們,我的命是你們給的,待安頓好這個孩子,我便把命還給您,還給溫夫人,溫月是溫家大小姐,溫月隻有父親沒有母親,溫月早已過了想要母親的年紀了,溫月……有爹爹,有弟弟,此生足矣。”再次叩三個頭,溫月抱著溫晧起身,轉身離開江家祠堂,祠堂內,燭火晃動,似有什麼存在,想要挽留,然,溫月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蓮花塢。
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罵溫若寒父子三人十惡不赦,惡毒狠辣,罪該萬死,唯獨她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恨他們,肆無忌憚的辱.罵他們,唯獨她不可以,是,他們是很壞,非常非常壞,心狠手辣,十惡不赦,殺了很多很多人,可那又如何?!他們對她的好是真的,他們把她放在心尖上小心嗬護也是真的,她從沒想過替他們洗白,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做錯了就要受到懲罰,她認,百家仙門要報仇她沒資格也沒權利阻止,但,她絕不允許他們殘害無辜,姓溫就一定是十惡不赦嗎?!可笑。
“啊嗚……”小小的軟軟的小手碰了碰臉頰,溫月回過神來,看著懷裡的幼兒不由笑了起來,抬手握住他的小手,卻摸到臉上冰涼的水跡,溫月一僵,隨後又笑了起來,將臉上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擦去。
人有遠近親疏,她從未和江宗主江夫人相處過,她不記得自己曾在雲深不知處過,她的記憶裡,隻有岐山不夜天,爹爹和弟弟們待她真的很好很好,尤其是爹爹,爹爹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兒上疼寵著,或許爹爹不知道她並非他的親女,可那又如何?!就因為她不是他的親女,曾經的那些疼愛就是假的嗎?!他是她的父親,是在她被下人欺負是一怒之下將所有伺候她的人全都殺了,換上他的近衛為她出頭的父親,是在她生病,昏迷不醒整日整夜守在她的床邊為她輸送靈力的父親,是在她阻止他滅了得罪他的人的滿門也不動怒反而好脾氣的將其放過的父親,他是……她的父親……
江宗主江夫人是江厭離江澄的父母,她不需要母親,她有父親有弟弟就夠了,隻是……晧晧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