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人甲,我現在……當我是薛定諤的好了。
之所以還能解說,一部分是因為你們的選擇,一部分是因為白瀨。
他在我問出“你對中原乾部做了什麼”的問題後,笑的直不起腰來,“你想知道?”我說了想。
所以現在我成了薛定諤態。
他帶我出去了,說是讓我放鬆一下,因為我們今後可能需要長時間的搭檔了。
“我的日記有點難懂。”
我吐槽:“那是難懂嗎?你是搶了作者的筆才寫出那樣的鬼東西吧!”
聽說他以前是源賴光的時候,日記寫的挺好的,還是能看的懂的,為什麼現在不行了呢。
白瀨:“以前的話,我的目的會很直白的說出來。而且是瞞不下去的狀態,讓我不得不說。”
“現在呢?”
他瞥了我一眼:“你現在能猜到我要做什麼嗎?”
對不起,打擾了。
這題我不會。
鬼知道你寫的亂七八糟的日記裡有什麼目的。
我無法想象白瀨以前很好懂的時候,那可能是讓他生命受到了威脅,而連給目的做個迂回都不願意的從前?總之比現在日子要艱難。
我記得我昨天第一次當解析的時候,對著那些散漫的,天馬行空的,毫無規律沒有章法的日記體,覺得它可真是一個鬼東西。
白瀨的思緒從來都是說到一半人沒了,轉而開始了新的話題。
在中原乾部上的部分倒是清晰了一點,不過我看不出來那些東西能代表什麼,頂多是,白瀨對中原乾部還算特彆。
貶義的。
而中原乾部,對一個手機屏保都換成了這個街區的街拍,白瀨的雜貨店還在C位的青年,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真要數出來他身上有多少跟白瀨相關的東西,那對他也太殘忍了點。白瀨可是笑吟吟的反複拉黑他還說“好感度給我負”的魔鬼。
中原乾部……大概已經習慣了。
白瀨的攻略遊戲他照打。
每天早上將他從黑名單上放出來,還給他發“今天更討厭我了嗎”,他回話慢一秒就是一天的小黑屋的白瀨,在他眼中可能就是一隻不怎麼安分的貓。
貓這個種族都是神經病。
白瀨是神經病中的神經病。
他恢複了淺灰色的眼睛,恢複了無害的表象,但是笑意裡隱隱的某種癲狂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他目前要做的事情,是殺了中原乾部。
“首先,是讓他自己鑽進繩索裡,而繩索在我手裡。”
我僵住了臉:“聽起來像訓狗。”
白瀨非常吃驚,“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要是訓狗的話,中也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嗬嗬。
還要感謝他嗎?
我大概是惹毛了白瀨,他不給我解說中原乾部的事了,直接跳過了話題,看向街邊的店。
橘堂的豆腐料理價值不菲,點了兩份的白瀨一個人坐在店裡。我因為自己被惡意給薛定諤了,所以更接近於不可知的幽靈,除了在白瀨眼中有些存在感,證明我存在的證明,一個也不存在。
“錯誤的。”
白瀨用手指頭輕輕的敲了幾下桌子,是很普通的摩斯密碼談話方式。他也不想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被當成神經病,因為他還要開雜貨店。
“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可以證明。”
我“嘶”了一聲,“現在的普通人都這麼變*態了嗎?”
我眼前的白瀨是無異能力者,江戶川亂步也是無異能力者,而這兩個人碰上了,俄羅斯套娃數不數得完,估計是看誰先死吧。
不過白瀨一直非常注意這個,所以直到現在,他也沒讓江戶川亂步拿到能夠分析他目的的線索。
“其實是我自己將目的遺忘了。”
“江戶川亂步再怎麼強,他依舊是個人。”
我們一上午,在白瀨吃完貴的要死的豆腐料理後,我看著他拿出中原乾部的黑卡出來刷了。我選擇沉默。
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也就是一個廢棄倉庫。我們坐在了木箱子上,他拿出紙筆,給我分析他的想法,分析江戶川亂步。
他說江戶川亂步的確是個bug,但是他再bug,也並沒有突破人類的極限。
“是人類的話,同一時間能處理的線索是有限度的。大腦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的話,會選擇忽視不重要的東西。”
“他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天才,分析推理能力極強。那麼你猜猜,為了這個能力,他的大腦舍棄了什麼?”
“……生活能力?”
我從白瀨臉上又看見那種微妙的,寫著“行吧,不能對你有太高要求”的神情,他勉勉強強的誇讚我,“觀察力還行。”如果不是用棒讀的語氣就更好了。
說不定我還能信一信。
“的確是有一部分的生活能力的,他不太會認路。但是其他生活方麵的問題並不太大,是能夠獨自生活下去的偵探。”
“其實,對人的情緒處理能力應該也可以歸類於生活能力方麵的。”
……
白瀨詫異的看著我,就在剛才,我吃了熊心豹子膽,將他的臉用雙手手動幫他側了過去,讓他的目光不能再停留在我的臉上。
我覺得臉頰有些微熱,作為一個路人甲,我實在沒辦法承受住一個**oss出身的人目光專注,用那種無奈又好笑的態度給我解說的。
在他用棒讀的語氣誇我時,我就有點心律不齊了。
我咬著牙:“沒人說過,你最好不要長時間的注視一個人嗎?”
他將我的手從臉上扒了下來,又可以用目光注視我了。他現在眼睛是淺灰色的,裡麵空蕩蕩的,就裝了一個我的身影。
很奇怪。
他的眼睛裡明明還有周圍的環境,卻能讓人有種錯覺,他隻在意你。
他“嗯?”了一聲,“是想說我誇人像告白?”
握草!
他知道啊!
鬼知道那種棒讀的語氣怎麼聽到耳朵裡就變味的。
“彆驚訝了,是動作帶來的錯覺。我的行為和我說的話,可信度最高的是我的話。行為不要去相信就好了。”
“……哈?”
“蠢——貨——”
他給我這個蠢貨做了下示範。
我完全看不見,甚至連影他子都看不到的時候,他很遙遠的對我說了一句“蠢貨”,用毫無波動的冷淡語氣。
我木了。
我能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語氣波動了一下,然後側了下臉,“蠢貨。”
“你現在知道區彆在哪了嗎?”
“沒……沒區彆,頂多就是第一個冷淡了點。”